當年印尼的中共地下黨點滴
    -----讀陳滌非校友徵文有感            林保華


    看了“九評共產黨”全球有獎徵文參賽作品“兩代印尼華僑的不幸遭遇
”﹐心裡有很多感觸﹐因為作者陳滌非竟是我初中的小學弟。他所提到的雅
加達新華學校﹐我是1949年從中爪哇的梭羅到那裡入讀初中一。那時陳滌非
應該是在新華讀幼稚園或小學一年級。不過因為他的老爸是該校創辦人﹐而
且是雅加達的僑領﹐而我媽媽僅僅是該校的普通老師﹐所以他對學校情況比
我了解得多。


    我到新華時﹐校長是楊新容。後來才知道他是1927年國民黨清黨時逃到
印尼﹐在梭羅華僑公學當校長﹐我們到印尼時﹐我老爸接替他的職務﹐他到
雅加達。因此我們遷居雅加達時﹐我就進入他的學校。新華原來只有小學﹐
後來辦初中﹐我在第一屆。加上另外有高中部的巴城中學與中華中學﹐是當
時雅加達著名的三大“進步學校”。新華除了楊新容是中共地下黨員﹐應該
還有幾個﹐其中一個吳炳仁﹐在我就讀期間因病逝世﹐追悼會非常隆重﹐當
時我覺得很奇怪﹐以當時他的職務來看﹐應該是掌管學校的政治思想工作。
楊校長倒的確熱心教育﹐1954年被印尼政府驅逐回中國。1955年我回國﹐那
年考不上大學﹐從上海親戚家直接去北京。那時不懂要拿甚麼介紹信﹐北京
的華僑補校不准我進校門﹐被迫在旅館裡住一兩個星期。後來打聽到楊新容
在那裡當校長﹐找了他才能入學。第二年我考上中國人民大學﹐估計他在政
治上有為我作保﹐至少是“歷史清楚”。文革期間﹐他在集美補校被鬥得很
厲害﹐文革沒有結束就去世了。聽到這個消息﹐心裡感傷。


    我初中畢業後轉到巴中讀高中。回國後也知道那裡許多中共地下黨員﹐
兩個教導主任都是﹐校長倒是統戰對象﹐一個吊兒浪當的姓鍾中年地理老師
和我們一起回國﹐居然擔任廣東一個縣委的宣傳部長﹐使我吃驚不小。還有
一位青年教師﹐非常有才華﹐在梭羅是媽媽的學生﹐後來當了我的老師﹐與
我同一年回國﹐考進北大﹐立刻成為黨員﹐沒有候補期。後來就知道幾位非
常積極的青年教師﹐都是印尼的地下黨員﹐包括中學畢業後沒有回國的留下
來“培養”。這位老師後來成為梁效的一個成員﹐所幸有驚無險。歷經劫難
﹐我們在香港見過好幾次。


    當時有兩個剛從中國來的老師﹐也不知道甚麼神通可以進入印尼﹐因為
我們回國時要打手印發誓此生不得再回印尼。其中一個教中國革命史的也是
黨員﹐當時用的課本是胡華的“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史”﹐所以後來我考進
人大﹐胡華就是我的老師﹐與有榮焉。雖然與胡華有幾次接觸﹐但是沒有機
會談這些私人事情。1987年回北京來不及看他﹐88年再回去他已經病逝。生
前他同情人大的學生運動﹐很難得。


    我到香港後﹐也聽說那位鍾姓老師在香港擔任一家中資公司負責人﹐但
是我們沒有見過面﹐然而他在我的同班同學面前抱怨我為何如此反共。他已
經去世。當年地下黨的青年教師後來因為印尼排華差不多都回國了。七○年
代後有一些又到了香港。有的覺今是而作非﹐從此脫離中共﹐脫離政治﹔有
的卻重操舊業﹐從事對校友們的統戰活動﹐被人瞧不起。九七前在香港的僑
生紛紛組織校友會﹐不乏有政治目的﹐而且因為爭權奪利而搞得亂七八糟。
因為能夠當頭的﹐就可以作為向中共邀功的政治資本﹐或可拿到生意做﹐或
享受某些特權等等。有的當年的學生會會長﹐因為我在報章揭露當年中共在
印尼的地下活動﹐把我找去“個別談話”﹐真是不知人間是何世。


    轉眼已是萬隆會議五十周年﹐也是我離開印尼回中國獻身共產事業五十
年了。當年我們受騙回國﹐不少人回流香港。由於青春已過﹐在香港生計困
難﹐多找同大陸做生意的路子﹐不便得罪中共情有可原﹐但是不要做得太難
看。看到某些人至今還吹捧中共﹐令人作嘔。活到像我們這個年紀﹐人生已
經沒有多少路可以走了﹐還怕甚麼﹖應該給後代留個好榜樣﹐也求個良心的
安寧﹐不該繼續向中共出賣人格和靈魂﹐做共產黨的應聲蟲了。


    最後對陳滌非的文章有三點補充﹕一﹐費正清是老美﹐與費孝通﹑費振
東完全沒有關係。二﹐參加領導八一南昌暴動的張國基是中華中學的教導主
任﹐因為是毛澤東的同學﹐所以文革期間沒有受到衝擊。九七前該校校友請
他到香港為他99歲祝壽﹐邀請所有印尼僑生﹐我拒絕參加。三﹐第一任中國
駐印尼大使王任叔(巴人)﹐在印尼極左﹐但是印象所及﹐他不是57年的右
派﹐而是59年的“右傾機會主義”﹐60年初我們從鄉下回校﹐就批判他和海
默﹑郭小川的人性論修正主義觀點。
《大紀元新聞網》2005年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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