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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 17,2016 13:23
No.505 《基輔/莫斯科》紀錄片觀後[林保華]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Hoodrat , CC By 3.0
感 謝台教會邀請觀看第十屆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中的《基輔/莫斯科》。它是烏克蘭革命的紀錄。深入莫斯科和基輔兩地的民眾生活，展現一個革命的兩種觀點。基輔 是烏克蘭首都，莫斯科是俄羅斯首都，如果不是烏克蘭與俄羅斯的關係類似台灣與中國的關係，2014年的烏克蘭革命也不大會引起台灣人的注意。但是即使如 此，這次看這部紀錄片，也還是比較吃力。在當地人看來可能不太困難，因為就是身邊的事情，但是如果不是我對俄羅斯與烏克蘭比較熟悉，看這部片子也會相當困 難。
當年我回中國讀大學的年代，有一首革 命流行歌曲是《莫斯科/北京》，歌頌蘇聯與中國的牢不可破友誼。當時每天早鍛煉跑步要記下里數，以便累計起來可以達到或接近北京到莫斯科的距離。但是很快 因為蘇共批判史達林引發毛澤東自身的危機感，加上毛澤東要奪取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領導權，兩國就形同陌路，乃至爭吵與軍事衝突。但是俄羅斯文化的影響卻不 像政治那樣容易抹去，尤其我在印尼讀中學時，就已經受到相當影響。
我這個「俄羅斯情結」到達高峰時，是1991年蘇聯共產黨推翻戈巴契夫失敗，蘇聯解體，步上民主之路。1992年的夏天，我與印尼的中學同學到俄羅斯、烏克蘭旅遊一個星期，親自接觸當年嚮往的蘇聯，並且感受共產黨倒台的奇妙感覺。此後當然繼續關注它們的命運。
當時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情，就是烏克蘭獨立了，不但有了自己的貨幣（與俄羅斯盧布通用），還制定「基輔時間」，比莫斯科時間慢一個小時。
烏 克蘭的獨立化與民主化同步進行，歷經好幾個政權更替，這次引發革命，乃是現政權的貪污與親俄，這點與台灣情況類似，國民黨政權貪污有親中。台灣幸運有一個 台灣海峽阻隔，而且中華人民共和國還從來沒有統治過台灣。烏克蘭與俄羅斯的關係複雜多了。片子裡說的克里米亞公投，因為那裡住的主要是俄羅斯人，而且是赫 魯雪夫出任總書記時的1954年，適逢烏克蘭加入俄羅斯300週年時，就把克里米亞送給烏克蘭，而赫魯雪夫本人就是烏克蘭人。所以這個公投等於克里米亞回 到「祖國」。烏克蘭東部的頓涅茨克等地（我在印尼的中學讀地理時，就相當強調蘇聯「老大哥」的地理，所以我也很熟悉），是當時整個蘇聯的重要產煤區，所以 也來了許多俄羅斯人，所以公投也贊成加入俄羅斯。片子對這些沒有表示贊成或反對，但也可以看出是正面報導，烏克蘭人對這個「分裂國土」之舉自然十分不滿。
當然，片子對烏克蘭的革命也是正面報導。然而革命引發的流血與死人，難免使人戚戚焉。這點又有點「和平主義」的味道。
所以放映結束後，有觀眾提問，這部片子是怎麼拍的。編劇索尼婭回答是從網絡開始，她與烏克蘭的一個組織合作拍的。她說明自己是亞美尼亞人，避免因為是俄羅斯人而有所偏心。但是她也承認後來烏克蘭一方態度消極，後來沒有參與拍攝，就由她們自己最後完成。
散 場後，我與楊月清找她單獨聊。我們會唱俄羅斯民歌《三套車》，她很高興，還錄了下來。進一步了解，她是在羅斯托夫的文化部門工作。這是頓河在亞述海的出來 口，距離烏克蘭很近，所以她才會如此關心烏克蘭。我還與她聊了許多有關烏克蘭的事情，還聊了俄羅斯一些文藝作品，她問我是否看過托爾斯泰的作品，我是小時 候看了《復活》與《安娜．卡列尼娜》（《戰爭與和平》太厚沒看，只看了電影）。我說還看了小托爾斯泰（亞歷克賽·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苦難的歷 程》。我沒有時間詳細談這部作品，因為這也是類似《齊瓦格醫生》，是描述知識分子在十月革命中的徬徨，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真是無所適從，往往成為時代的 犧牲品。
我 向她提起大概10年前，托爾斯泰、普希金、蕭洛霍夫的後人訪問過台灣，那時文建會副主委吳錦發請過我們參加聚會。索尼婭說她知道這件事情，好像是她也認識 蕭洛霍夫的孫子。老蕭的巨著《靜靜的頓河》，是我非常喜歡的俄羅斯近代作品，描述哥薩克人在十月革命的遭遇。這也想起片子中，一些烏克蘭年輕士兵高喊我們 是哥薩克人，來與俄羅斯人區分。但是頓河的出口在俄羅斯而不在烏克蘭，這兩個國家在地理上也不容易區隔呀。
如果從政治是非看，最後領土歸屬還應住民自決，但這必須經過辯論，而且不能有旁邊大國的壓力。這才能表達真正的自由意志。
再次感謝台教會組織的這一場電影。
（作者為資深媒體評論員）
1992年在俄羅斯、烏克蘭觀光的記錄：
俄、烏之旅
http://lingfengcomment.pixnet.net/blog/post/24275972
訪獨聯體（俄羅斯、烏克蘭）雜技
http://lingfengcomment.pixnet.net/blog/post/24086772
俄、烏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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