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

 《凌鋒專欄》張五常出手救中國經濟

    奧運後中國經濟會如何﹐有很大的爭論。這個爭論從奧運前就已經開始
了。許多人預測泡沫會爆破﹐但也有人不同意。從目前的情況看﹐經濟再快
速發展固然困難﹐但是爆破也不一定。原因是奧運以前﹐中國經濟已經部分
爆破﹐所以可以避免奧運後的大爆破。去年十月中旬以來中國股市已經從上
海綜合指數的六千一百點高位暴跌﹐尤其是奧運會期間繼續大跌﹐一點不給
“面子”﹐最近更跌破兩千點﹐以至從高點算來﹐跌幅超過了三分之二。這
樣跌法﹐不就是已經“爆破”了嗎﹖至少是把某些泡沫擠破了。也因為這樣
﹐中國經濟也許會差一些﹐如果處置得宜，還不至于崩潰。

    股市的反應﹐其實與目前中國經濟的情況也有關係。那就是成千上萬的
中小企業已經倒閉。倒閉的速度很快﹐快到“中央”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到
今年七月﹐中央政府的四大經濟巨頭到下面視察才發現問題嚴重﹐從而修改
政策﹐從“雙防”變成“一保一控”﹐也就是把經濟發展列為重要的任務。
因為中國經濟發展已經“習慣”兩位數字﹐如若變為單數﹐例如十年前的“
七上八下”﹐亦即年成長率在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之間﹐馬上就會有些人失
業。為此﹐政府已經命令銀行放寬信貸﹐但是一兩個月來看不到什麼效果﹐
股市也繼續崩盤。

    一個多星期前﹐原香港大學經濟金融學院院長張五常教授出來給中國開
藥方了。三十年前中國開始改革開放﹐張五常就開始研究中國經濟﹐並且是
中國經濟的超級樂觀主義者。但是他發表的這篇文章﹐表示對中國經濟也持
悲觀態度﹐原因很多﹐最主要就是是“宏觀調控”的原因。他說這是前中國
總理朱鎔基在一九九三年的發明。的確﹐那年我跟張教授到海南島開會﹐七
月一日那天副總理朱鎔基突然宣佈宏觀調控。我記得﹐聽到這消息﹐我們接
觸到的企業界人士有些不知所措﹐問教授的看法﹐尤其是想知道這種調控會
有多長。因為是朱鎔基的新發明﹐所以沒有人清楚。後來知道主要要煞住權
貴子弟胡亂借款圈地開發﹐導致出現金融危機。出手之狠，使中國地產業與
剛起步的股市因此長期陷於不景氣狀態。但是這次張五常認為問題比上次嚴
重﹐因此希望中國停止宏觀調控。他認為北京擔心的通貨膨脹其實算不了甚
麼﹐經濟逆轉問題才嚴重﹐因此他建議立即大幅度減息。

    九月十六日﹐中國人民銀行果然宣布下調人民幣貸款基準利率，以及部
分中小金融機構的人民幣存款準備金率﹐後者下調幅度比較大。這是中國從
二○○四年十月進入加息周期以來的首次轉向，意義非同小可﹐但是還不如
張五常所主張的那樣大幅度度調降﹐所以暫時還挽回不了信心。一直到國際
金融危機加深﹐中國被迫救股市﹐這個作用才比較明顯表現出來。台灣中央
銀行十六日也宣佈調降銀行存款準備率五碼，以緩和台灣金融機構資金壓力
﹐但是貸款利率還沒有動。

    張五常的另外一個意見是“新勞動法一定要大改或取締”。這或者對台
商是個好消息。但是面子與“國家利益”問題﹐中國不會取締﹐目前已經做
出若干小修改，看來還不能期望過大。

    張五常的藥方靈不靈﹐最終還要看中國政府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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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時報 2008-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