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

百年煙花，秀出黨國特權    林保華

二零壹壹年是中華民國一百年。馬英九總統躬逢其盛，自然要大事慶祝，
以便歷史記下一筆。“精彩百年”的慶祝活動，從跨年慶祝元旦就開始了
。更由於馬政府“完全執政”以來，政策嚴重傾斜中國，貧富差距擴大，
人民對經濟復甦缺乏感覺，在民怨沸騰情況下，動輒以放煙花製造“霎那
光輝”的榮景，為自己的執政加分。除夕這晚，一個台北市，竟同時放三
場煙花！明報的“台北札記”就一針見血的說，這是“餓著肚子的狂歡”
，“滿天煙花的繁榮假像與眩目燈光加震天音樂的喧鬧狂歡，的確可令人
暫時忘卻腹中饑餓與內心空虛。至於建國百年的意義，國家前途與台灣社
會發展願景，就等待下一位智者來給予指引吧！”

        中國煙火師是馬英九女兒老闆

三場煙花中，有兩場直接由市政府舉辦，也是這兩場，產生重大爭議。一
場在大佳河濱公園，一場在一○一大樓。這兩場交給中國的官方煙火師蔡
國強去發揮他的創意，蔡國強是北京奧運與中國國慶六十周年的煙火師，
然而到了台灣，卻沒有那樣好彩。這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
枳”？還是某種“天意”？

一○一大樓的煙花結束時本來會出現一條金龍，結果出來的卻是蚯蚓，加
上其他不如預期的效果，廣為網民所揶揄。這果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蟲”
？蔡國強把責任推給台北市政府的低效率，台北市政府則反擊，因為所需
的設備根本還在公海上沒有到場，怎麼能夠依照原來的計劃完成？但在有
力人士插手下，雙方閉嘴。因為台北市是中華民國首善之區，而蔡國強是
中華人民共和國煙火師，吵起來會影響兩岸關係的正常發展，這是馬總統
最忌諱的事情。加上蔡國強是馬英九兩個女兒的老闆，台北市怎麼得罪得
起？

但是喧鬧聲中披露，煙花結束時本來還要秀出漢字，是“漢”字代表兩岸
血濃於水，還是“漢字”中的其他字眼，雙方都不願進一步說明，但是這
字因為成為敏感詞而被臨時喊卡，則是不爭的事實，大家只能猜謎語，莫
非是“統一”兩字不成？

至於花博展區的大佳河濱公園，是創意的“水幕”煙花，但是只供一千多
名黨國貴賓演出，為避免太招搖，找來幾千志工來陪看。為這場耗資兩億
台幣的特權演出，台北市的四個區進行交通管制，而且竟管制到凌晨三點
，導致周圍居民很大困擾而爆發民怨。而演出結果也不如預期，因為煙花
拼出的孫中山肖像，由於風勢較大，造成“國父”七竅生煙的效果，天亮
又傳出孫中山孫女車禍命危的消息，可是大吉利是也，所幸最後還是搶救
過來。至於馬英九慶祝民國百年，最後能否搶救民國，擺脫被中華人民共
和國吞併的命運？

但是大佳河濱公園的招待黨國貴賓，與政府優先給馬英九女兒老闆來賺這
筆錢，引發爭議，即使北京，也不敢專門只給中南海施放的煙火吧？號稱
民主國家的台灣，居然做得出這種事情？而馬英九兩個女兒，則是雙雙在
紐約這個國際大都會中都給蔡國強打工，這個承認受到毛澤東“理想完美
主義”與“感情”影響的中國老闆有什麼特別的好康給她們？但是他一年
前在台北市舉辦的展覽，則因為有馬英九女兒的加持，政府、媒體都另眼
相看而撈了一筆。馬英九的大姐馬以南曾經因為受聘一間醫藥公司成為“
門神”，公司被罰款；如今女兒也不必利益迴避招搖過市，總統大人因為
“完全執政”掌控行政、立法、司法與媒體四大權而不以為意。其實馬英
九身為總統而有美國籍的女兒，也已經為人詬病，但是你能奈他這個特權
何？

        十八趴死灰復燃引發軒然大波

但是更大的特權爭議，卻在煙花之後立即爆發。一月二日，親藍的TVBS
報道：“退休軍公教18%優惠存款復活了，在二零零六年扁政府時代，被
砍掉的優存額度，去年底重生；曾經，在18%優存改革中最受矚目的，就
是前副總統連戰，因為他的優存利息，每個月得少掉二十多萬，是退職
政務官中最多的。現在優存額度復活，連戰可以回存多少呢？相關單位
說不便透露，倒是其他受影響公教人員，已經搶著回存18%。”

這條消息所掀起的軒然大波至今未息，但是香港媒體居然沒有什麼報道，
乃因問題太複雜，香港沒有人能說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所以選擇迴避。
對此。中國時報社評有一個簡短的介紹：

“十八趴可以說是『源遠流長』，從民國四十九年就開始，當時利率約十
％以上，給予公務員的優惠存款利率訂為銀行定存利率的一．五倍；到六
十八年時，因利率降到八％，才訂出十四．二五的優惠存款利率下限。在
經過幾次升降後，到七十二年訂十八％為下限，並沿用至今；當時的銀行
利率是十二％。

“既然實施已久，為何竟成政壇與社會的風暴所源？主因是整體經濟社會
環境大變，當年十％的銀行利率，今日剩下一％，政府─其實就是納稅人
要貼補給退休公務員的利息，由七、八個百分點驟增為十六、七個百分點
；每年支出由一、二百億增為七、八百億元，未來仍將逐年增加到一千四
百億元的高峰。”

為何又會成為“風暴”呢？這個十八趴民進黨一直想改革，但是因為會得
罪軍公教既得利益者而失去選票，而在立法院佔多數的國民黨更極力維護
這個舊制度，所以在阿扁執政時代，也只能進行縮減存款額度的有限改革
。但是即使如此，在去年七月五都選舉前討論緊急重大事件的臨時立法會
議上，民進黨立委以退席杯葛時，這個議題被國民黨“偷渡”立法。民進
黨也缺乏警覺，或者擔心那時一鬧，又會影響選舉，所以保持沉默。雖然
執行是今年的事情，但是在五都選舉投票前五天，馬政府熱心到用發函或
致電給退休的十八趴人士，通知他們可以擴大存款的額度。一些手頭沒有
現金的，還借錢以達到存款的上限。因為誰都知道，可以毫無風險一年得
到一成七投資收益的，哪裡去找？形勢大好的台灣股市，去年也只是上升
九趴幾。這種事情不是發佈新聞稿而是偷偷摸摸個別通知相關人士，就是
隱含見不得人的政策行賄。所以五都選舉民進黨得票與原先民調有相當差
距，除了連勝文那一槍，相信與這些信件及電話有關，使本來不想投給國
民黨的軍公教人員及其家屬，又把票投給國民黨了。國民黨一直造輿論說
民進黨“奧步”，可是賊喊捉賊了。

        公務員現在已經不是弱勢族群

因為民眾的反彈，考試院長關中出來為公務員鳴不平。他有兩個理由：

第一，公務員“不是一般人”，是社會中的佼佼者。因為錄取率只有三趴
，可見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被人踢爆，當年的公務員，是按中國省籍人
口比例錄取的。一九五○年的公務員高考，人口占八十五％的台灣人只錄
取七人，中國省籍者為一七九人（高達九十六％）。甚至一九九一年的高
普考定額數，合計取五九九名，台灣人只增加分配到二十一人。這還不算
，還有從軍隊（主要也是外省籍）“轉業”來的也有相當大的比重。直至
一九九二年因修改戶籍法廢除了本籍制度，高普考才終止此一歧視分配。
但是不久就修改這個制度，那就是一九九五年進入公務員隊伍的，不再享
有十八趴的優存制度，但是以前享受到的，還繼續享有。也就是台灣人能
夠比較大量進入公務員隊伍的，就沒有這個優待了。台灣本土居民與外省
族群的矛盾，難道與這個不公不義制度沒有關係嗎？

第二，公務員是台灣社會中的“弱勢族群”，所以需要政府用十八趴照顧
。然而行政院主計處不久前公佈的統計數字說，全國有上百萬的受雇員工
月薪不到二萬，有三六○萬人月薪在三萬元以下，這些人被冠以“窮忙族
”的稱號。而這些受雇勞工辛苦一輩子，即使勞工退休金已年金化，但其
未來平均每個月能領取的退休年金，只有區區的一．二萬元；但公務員退
撫平均月退則達四．五萬元，勞工所領不到公務員的三成，但是公務員還
要再加十八趴，這不是進一步擴大貧富差距是什麼？如果說，剛來台灣時
的公務員是弱勢族群，後來怎麼還可以說他們是弱勢？從每年搶考公務員
人數的激增，即使以後享受不到十八趴，這個鐵飯碗也不是弱勢族群。

根據台灣銀行的資料，目前開立十八趴優惠存款戶者超過四十萬戶，其中
存款超過二百萬元以上者有二成，每個月領取優惠利息三萬元。而那些月
薪不到三萬元的數百萬受雇員工，除了要繳稅供養退休公務員領月退俸外
，還額外再補貼供養其領取遠高於市場十七倍的利息，難道這是合理的制
度？

        中國新娘覬覦台灣公務員特權

還要說明的是，即使領取十八趴的軍公教人員逝世，他的配偶還可以領取
到自己逝世為止。台灣一般民眾因為半個多世紀的黨國教育被欺騙還沒有
完全理解到這個不公不義時，中國一些人卻很敏感的感覺到了，於是大批
年輕女性下嫁給台灣的老榮民，只等到他們死亡，即可永遠享有一半的月
退俸與十八趴存款，以及其他種種住房、醫療、子女教育補助、水電費優
惠等等福利，一度還惠及到中國新娘前夫的子女！為此，還發生多宗謀財
害命事件。

二零零七年八月，自由時報有一段下述的報道：

“桃園縣榮民服務處、桃園市民代表吳振芳隔岸追查，昨天指控此一來自
中國江西省有姊妹、母女、姑嫂關係的騙婚集團，嫁給老榮民後再將其一
生積蓄和房屋騙光跑回中國，老榮民被騙後抱著遺憾和悲憤結束晚年。

“龍山里龍山街、雙龍街一帶住了三、四百位退伍老兵，他們靠著一輩子
賺來的房子和一、二百萬的積蓄，安享晚年。

吳振芳說，此事源於江西女子陳亞萍（34歲），前年先嫁給足以當她祖父
的吳坤太（78歲），陳女來台半年，就領走吳伯伯一百四十萬現金後回中
國，吳伯伯想不開割頸自殺未遂，陳女得知家裡尚有積蓄又回來拐騙，去
年十一月吳伯伯第二次喝農藥自殺死於非命。

“陳女食髓知味，回中國聯絡訓練中國妹來台如何詐領斂財，另在台灣尋
找有積蓄的老榮民，先後介紹堂妹陳平平（32歲）、陳平平的媽媽聶喜玉
（51歲）和姑姑陳菊香（37歲）分別嫁給隔鄰的老榮民蒲殿裕（78歲）、
楊大成（80歲）、黃芳其（91歲）。

“今年五月，楊翁因肺炎被送往養護中心，當中心通知聶、陳母女送醫治
療時，竟得到『不必救他，讓他死』的答案。

“桃園縣榮民服務處社區服務組長楊發金說，月前為楊伯伯查詢郵局存款
僅剩八二六元，連住屋早在今年五月就以一百二十萬元賣出。”

銓敘部說，十八趴的負擔到二零三七年可以結束，看看這些年輕新娘，台
灣還要負擔多久這種不公不義的情況？

關中的言論受到不分藍綠的批評，不久前他不點名批評行政院長吳敦義“
大嘴巴”，如今是自己“大嘴巴”。還有人要他下台。但因為他是馬英九
的老領導，在馬英九與宋楚瑜的鬥爭中，又是馬的鬥爭師傅，馬當然不會
讓他下台。

        馬英九提出改革矛頭暗指連戰

馬英九一月十日，出席一個公開活動時突然宣佈：去年經濟成長率很有機
會突破十％，將是二十多年來最高的成長；政府今年不會裁員，行政院也
正在慎重考慮公務員加薪。不久前還反對加薪的行政院長吳敦義為了爭取
二零一二年“馬吳配”，立即表示會審慎評估。這讓十八趴風波火上加油
。

台灣前年經濟是負增長，所以去年才有高增長，即使如此，得益者主要也
是財團與特定族群，廣大民眾並沒有感受到。馬英九不顧政府債台高築而
要討好公務員，進一步為二零一二年的總統選舉綁樁。然而這樣做，勢必
造成本來已經處於弱勢的工農更大反彈，於是歸咎民進黨製造“階級鬥爭
”。明明是自己製造貧富對立，卻倒打一耙，自然不會被輿論所接受，即
使親藍媒體，也要馬英九重視這些不公不義的社會問題，有的還暗示關中
必須下台。在這個情況下，馬英九才出來呼籲“改革”。

行政院銓敘部宣佈十八趴死灰復燃時，說是每年可以減少一億元的支出，
所以叫做改革，但是隔天馬上改說是五年一億，還說是“瘦高官”之舉。
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地方政府為此要多支出三十幾億元的支出，
使本來已經負債的地方政府雪上加霜。因此有地方議員串聯抗交。由於高
官也不瘦，於是馬總統被迫出來說話。一月十一日，馬英九總統表示，政
府不能對人民的批評置若罔聞，他已指示國民黨中央協調立院黨團，“立
即”推動修法，落實公平精神云云。可是本期立法院馬上就要休會了，不
知道怎麼“立即”法。

第二天國民黨中常會上，馬英九重申，去年修法導致“肥高官”的疏漏，
已要求儘速修法改為“瘦高官”，以符社會公平正義。金溥聰則說，將高
官優存限制在一定比率內的修正，現在雖只適用兩人，但這是為了未來，
包括馬英九。這“兩人”是誰呢？銓敘部長張哲琛說，連戰退休時政務官
年資近三十年，原本十八趴本金一千四百萬元，扁時代減到兩百多萬元，
去年修法所得替代率從百分之七十九調到九十二，額度變成一千一百萬元
，一個月利息增十幾萬元，“讓社會產生不好觀感。”

這番言論引發連戰不滿。連戰辦公室主任丁遠超說，連戰公職三十餘年，
做到副總統，“這是制度上給的待遇，與連戰沒關係！”不能接受有心人
把連當成操弄對象。

可見連戰指的“有心人”是馬英九、金溥聰。十八趴問題由馬政府挑出，
連戰的名字也是馬政府公開出來的，自然會引起媒體熱議。金溥聰卻在接
受媒體訪問時，栽贓到三立的大話新聞節目主持人鄭弘儀身上，實際上鄭
在主持節目時都在引述媒體有關報道，並且認為這是制度問題而不是個人
問題，認為連戰被拿來做話題真“衰”。金溥聰沒有追究馬官員的說法與
媒體的報道，卻說大話新聞攻擊連戰，製造對立，顯然是要打擊還能“為
民喉舌”的媒體，企圖一手遮天，掩蓋黨國的不公不義。

親藍媒體在民意壓力下，也不能不對這些不公不義事件提出批評，但是迴
避黨國特權的性質，尤其迴避“黨職併公職”的更加不公不義。所謂黨職
併公職，就是把擔任黨的職務年限，也列為公職年限而算在領取退休金及
其他福利的年資。例如多年前民進黨就揭露台中市長胡志強在留學英國擔
任國民黨職業學生的經歷，也算是他的公職，要全國納稅人供養他們，這
就與共產黨幹部也算國家幹部一樣，民進黨與其他政黨團體的黨工卻沒有
這個“福氣”，這個合理嗎？正是大話新聞一直在討論這些事情，才惹怒
金溥聰這種黨棍。到底國民黨有多少這樣的黨棍，是黨國機密，民進黨能
奈何？

        軍公教退休月俸九成五冠全球

問題還不單如此，正如一位法律教授所言，更恐怖的是他們的退休月俸，
可以拿原薪（包括基本工資及其他附加的例如主管津貼）的七成五到九成
五，居全球公務員之冠。據統計，以平均的八成五月退俸計，退休前平均
薪資以七萬元計，每個月可領五．九五萬元，一年領十二個月加上年終獎
金（退休後還有年終獎金），大概可領到七十七萬，接近沒有退休的收入
。所以一些高層公務員，在五十歲就退休安養天年，每個月還出國旅遊。
如果退休後再覓得其他工作，就有雙薪收入。這樣的制度，人們不敢想像
，如果不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國家財政何時會破產。因此這時由貪心的
國民黨不小心自己爆出，正是給社會檢討這個制度的時候。

國民黨為了擺脫這個困境，“爆料天王”邱毅公佈民進黨主席蔡英文也領
十八趴（她沒有月退俸），而且把她每年利息非常清楚的列出，要她道歉
。因為民進黨反對十八趴特權，為何自己領十八趴？同時被爆料的還有民
進黨幾個早期出任過公職的成員。他們的人數與國民黨比較，只有一小撮
，但是國民黨就是用這種烏賊戰術混淆視聽，雖然蔡英文立即宣佈停領，
並且表示過去把這些捐給公益事業了，但是國民黨掌控下的媒體還是立即
排山倒海攻擊蔡英文，似乎因為蔡英文有十八趴，十八趴就成為英明的制
度了。

把制度問題扭曲為個人問題，是馬英九的高招，這一招，左打連戰，右打
蔡英文，馬英九大獲全勝？邱毅在爆蔡英文料時的最後一句話是：“蔡英
文，你別參加二零一二年的選舉了。”可見這就是馬英九的目的。

問題是這些詳盡的涉及個人隱私的資料，只有政府才掌握，是什麼人提供
給邱毅的，還不清楚嗎？這讓人想起文革初期“走資派”為了轉移焦點大
拋群眾的“黑材料”，自己則蒙混過關。不幸，剃人頭者，人亦剃之，立
刻就有人揭發馬英九也領過十八趴，總統府被迫承認，馬英九在當選台北
市長前的空窗期，也領過十八趴！馬英九自以為得計，卻搬起石頭砸自己
的腳。

最後，馬政府經過反覆研究，決定的“改革”，只是根據去年他們提出的
“改革”方案，把存款額度從三百三十萬減少到兩百萬，受影響的只是一
百多個政務官。每年七百多億的十八趴利息支出中，可以節省三千萬元。
這就是馬英九的“改革”。

如果改革不成，選舉又因為在四個公權力方面“完全執政”而以各種“奧
步”導致國民黨永遠執政，使不公不義的制度長存下去，民間的積怨總有
大爆發的一天。

《開放》雜誌  2011年2月號（發表時略有刪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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