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身影的香港幽靈人口 林保華
11月6日香港區議會選舉投票，泛民大敗，自需深刻檢討。但是有沒有弊
案影響選舉結果，自然也必須追究。這也是特區政府一直宣稱的，是一
場“公平、公開、公正”的選舉。英國人留下來的寶貴遺產，絕不許因
為共產黨的統治而被毀壞。
11月8日，香港《蘋果日報》以“鐵票深不可測 民主步步維艱”的標題
發表社論說：“雖然早已知道今次選戰難打，雖然早已明白親中陣營來勢
洶洶，但在高投票率下出現這樣一面倒的戰果還是讓人震驚，還是教人失
望的！”但是親共鐵票問題“深”在哪裡，還找不到門道。
投票人數大增 幽靈現身
11月9日，資深傳媒工作者吳志森在《蘋果日報》發表“深不見底的操盤
痕跡”回應，他提出了具體的疑點：“不少關鍵選區都出現近似的神奇現
象：投票人數大幅增長四至六成，多了幾百至千多人投票，但差不多全部
流向泛民候選人的對手，這些高級住宅區人口相對穩定，不會驟然猛增，
突然多了幾百個熱衷投票的居民，幾乎全數把票投給建制派，就顯得有點
不尋常了。不論中上層還是基層選區，例如中西區、灣仔、九龍城、黃大
仙、葵青、元朗亦有近似的例子。”
他還說：“香港沒有戶口制度，選民登記亦相當兒戲，只要通知選舉事務
署更改地址，根本不會核實，也毋須住址證明。有人收到不明來歷的投票
通知書寄到自己的住址，但姓名都是陌生的，而投票者到指定投票站，拿
出身份證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投票通知書。這就是選民登記制度的漏洞
，會否成為某些勢力的可乘之機？誰人能排除系統地大量地種票的可能？
”
11月21日，《蘋果日報》大字標題：“揭建制派區選大勝之謎 瘋狂種票
1屋7姓13票”，報導“《蘋果》深入調查多個左派獲勝選區，發現有證據
顯示建制派瘋狂種票。在反地產霸權最激烈的美孚南，有政協的一間物業
竟有『7姓13票』；居於馬鞍山公屋單位20多年的住戶，今屆突然收到陌
生人的投票通知書；有西環舊樓登記的11名選民，8人從未在上址居住。
各區種票近乎明目張膽。”
種票弊案 中共背後影武
這裡值得注意的是“有政協的一間物業”，也就是說，這個弊案與中國的
“政協委員”有關。政協是中共的統戰組織，可見這個弊案，共產黨是背
後的影武者。
但是更具諷刺意味的是，11月22日，吳志森就收到香港電台的解聘書。24
日媒體大事報導這家公營電台的“忽然改革”，廢了他主持了超過10年，
擁有大量聽眾的《自由風自由 Phone》叩應節目。是湊巧，還是報復，當
局最明白。吳志森2007年開始還主持具有20年歷史的嬉笑怒罵而成為親共
人士眼中釘的電視節目《頭條新聞》。加上他常常在《蘋果日報》、《明
報》寫的犀利評論，因此他早成為黨報經常攻擊的目標，被“解聘”當然
是遲早的事情。為了掩飾這是一場打壓異己的勾當，另一位親建制派的主
持也同時解聘，以示“中立”，其實是欲蓋彌彰。
事件一經揭露，泛民對一些可疑現象進行調查，發現越來越多的種票現象
。其中京士柏選區幾個地點的疑似種票個案中，共有10個姓氏的11名選民
報稱住址為豉油街一貨倉，通菜街另一貨倉亦報稱有8人居住，但有7個不
同姓氏。煙廠街一個只有390呎的單位（實用面積不到10坪），是10名選
民申報的住址。在該選區僅以2票之差落敗的民協候選人林健文當然要提
出選舉呈請，推翻選舉結果。
對這些情況，特首曾蔭權起初輕描淡寫指選舉有投訴是“見怪不怪”，強
調香港的選舉“公平、公開、公正”，說時語調輕鬆，滿臉笑容。當弊案
越揭越多的時候，11月24日，他不得不說，知道選舉管理委員會已積極和
嚴肅跟進事件，若有違規，一定會交執法機構跟進。
然而，即使“跟進”，問題也沒有那樣簡單，因為這不是涉及個別的政協
委員，而是由香港區省級政協委員聯誼會指揮政協插手選舉工作。西九龍
總區重案組人員雖然12月5日至6日展開行動，在九龍城拘捕第一宗被媒體
揭發的美孚新?黃皆與李進鋒兩個家庭共8名男女，指他們涉嫌向選舉事
務處提供虛假資料。但是對身為業主的茂名市政協常委梁平，則不敢去碰
，交給律政司“研究”。看來，一個省市的政協委員猶如領取了丹書鐵券
一樣可以免罪了。這就叫做“特權”。
“種票”就是選舉的“幽靈人口”。在華人社會裡，最早有選舉的台灣，
應該是“率先”。升斗小民每天“拼經濟”，哪有時間把戶口轉來轉去？
當然是有政治目的者，包括“自發”的，而更多的則是有人操控，為某一
候選人服務。因此唯有把幕後人揪出，才能以儆效尤。2005年台灣的五都
選舉，相傳新北市就增加幾萬幽靈戶口戶口，針對的就是當時競選新北市
長的蔡英文，蔡後來以10萬票落選。
2004年我還在紐約，華文媒體就報導，當時的紐約州眾議員選舉，某選區
民主黨初選中對存在的幽靈人口，擴大範圍進行調查，調查對象由原本的
191人，增加到600多人，多數是亞裔。當時此區的一位白人候選人就輸給
一位華裔。但是落選的老外不明白何謂“幽靈人口”，因此沒有要求進一
步調查就高姿態宣佈輸選，精神令人敬佩，然而最後真相為何也就不了了
之。不過至少也說明“幽靈人口”已輸出到海外了。
因此香港出現幽靈人口一點也不意外。如果何時中國也有民主選舉，相信
這種由華人智慧結晶的國粹，更會在中國發揚光大。
不但“種票”，這次香港又進一步揭出，前中聯辦處長，卸職後變身“香
港市民”，當然也隱瞞共產黨員身分，這次也當選區議員。這是繼“地下
黨員學生”之後又一共產黨員滲透香港社會基層的事件，因篇幅關係，以
後有機會再說。
作者為資深評論家、專欄作家、中共黨史學者。曾擔任香港大學
經濟金融學院院長張五常教授助理研究員，研究中國政經改革。
《看》雜誌 第103期 2011/12/22～201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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