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

胡錦濤、習近平聯手，擠掉江澤民的人
槍桿子保黨權，軍委班子提前更替
林保華 
新新聞周刊  N0.1340 2012.11.08～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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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一向鼓吹“黨指揮槍”，實質卻是“槍指揮黨”，毛、鄧、江、
  胡都藉著掌握軍委班子鞏固權力，甚至監視繼任領導人。這樣重要的
  軍隊人事，卻在十八大前先做了異動……

中共十八大前夕，江澤民利用一切機會頻頻亮相。這可以有兩個解釋，一
個是顯示他的影響力仍在，在權力交易中佔優勢；另一個解釋則是他在做
垂死掙扎的迴光返照。從七中全會的結果來看，應該是後者，問題是全線
潰敗，還是有利益交換。

七中全會的兩個重要觀察點，一是前鐵道部長劉志軍與前政治局委員薄熙
來都被開除黨籍，他們是江澤民派系的人，因此是他的兩大損失，但這也
是會前估計到的。另一個，是江澤民在軍中的勢力也幾乎全線失守，這是
本文探討的重點。

        黨指揮槍？有槍才能指揮黨

中共一向鼓吹“黨指揮槍”，正如中共宣傳什麼，就需要從反面來解讀，
這正是要掩蓋“槍指揮黨”的實質。其實，國共幾十年的鬥爭中，毛澤東
就鼓吹“槍桿子出政權”；中共執政後，別人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之身，因此毛澤東也必須“槍桿子保政權”。又由於中共以黨領政，因此
必須先是槍桿子保黨權，才能保政權。鄧小平深諳箇中三昧，把總書記胡
耀邦、趙紫陽先後搞掉，就因為他是軍委主席。

一九八九年六四後，鄧小平不得不把軍委主席位子讓給江澤民，但主持軍
務的是他的親信、常務副主席楊尚昆。一九九二年十四大，江澤民挑撥鄧
小平與“楊家將”（楊尚昆與堂弟、總政治部主任楊白冰）的關係，把楊
白冰“軍隊為改革保駕護航”說成是把自己凌駕在鄧小平之上，老鄧大怒
，遂清除楊家將在軍中勢力。但鄧還是派另一個老部下劉華清對江澤民“
扶上馬，送一程”。

一九九四年鄧小平變成植物人以後，江澤民就開始整肅對手，包括做地產
生意發財的鄧小平么兒鄧質方，迫使鄧小平老婆卓琳表演“一哭二鬧三上
吊”，鄧家不敢再對朝政說三道四。劉華清也在一九九七年十五大下台，
江澤民總攬大權，兒子江綿恆成為“電訊大王”。

江澤民出任十三年的軍委主席，提拔大批將領，以致二零零二年十六大及
二零零七年十七大，胡錦濤都無法完全操控軍隊。二零零八年四川地震，
總理溫家寶調動不了軍隊救災，原來是因為除了軍委主席胡錦濤之外，主
持軍委日常工作的副主席，還要請示另一位“首長”。這位首長就是早在
二零零四年離任軍委主席職務的江澤民！

        續任軍委 胡錦濤也做胡婆婆

習近平明白這一點，所以有消息說，他極力主張胡錦濤裸退，也就是不要
模仿江澤民在十八大後再續任兩年“扶上馬，送一程”而礙手礙腳。但是
看來這個願望沒有成功。因為七中全會召開前夕，權威的中國軍事網站透
露長期擔任胡錦濤貼身秘書的陳世炬將出任中央軍委辦公廳主任（原主任
王冠中早前已經宣布升任副總參謀長）。二零零二年胡錦濤出任總書記時
，江澤民就派他的貼身秘書賈廷安出任軍委辦公廳主任，做了五年，就近
監視胡錦濤；這次胡錦濤也如法炮製，派陳世炬監視習近平。

另一個重要信息是，江澤民在中央軍委大樓“八一大樓”裡的辦公室被關
閉了。這也許是象徵江澤民在軍隊影響力的基本消失。因為江澤民不時到
訪辦公室，與現役軍官和軍方首腦“合法”會晤，行使他對軍方的影響力
。詭異的是，這是日本右派報紙《產經新聞》首先報導的。而日本右派是
近來中共所重點打擊的對象。

胡錦濤受夠江婆婆的氣，好不容易自己當了胡婆婆，自然也要一解冤氣。
要緊是自己的感受要爽，別人的感受就不必在乎了。這是“祖宗規矩”，
而不是現代化的制度，可見中共接班問題上的人治陋規。且看將來習近平
會不會也做婆婆。

        從維穩出發 避免薄案牽連出事

從七中全會前後傳出來的軍內重要人事更動來看，爆出許多冷門。所謂冷
門，就應該不是江澤民的人，除了是胡錦濤的人，還有習近平的人。因此
估計習近平以對胡錦濤的讓步，雙方聯手，擠掉江澤民的人。這樣，習近
平只要應付一個婆婆就可以了，不必應付兩個婆婆。

七中全會的爆冷，凸顯了兩個“破格”：

第一個破格，是增補原濟南軍區司令范長龍、原空軍司令許其亮這兩位上
將出任中央軍委副主席。一般需要在四總部之一（總參謀部、總政治部、
總後勤部、總裝備部）擔任領導職位，並出任軍委委員，再晉升為軍委副
主席。因此這次跳級就不尋常，是胡、習提升自己人，因為原先的傳說是
由劉源與吳勝利出任軍委副主席。

第二個破格，原先這個重要的人事調整，是在十八屆一中全會才決定，現
在提前在十八大前，猶如中辦主任也提前更換一樣。這些決定，應該是在
前一波的四總部與海陸空暨二炮軍種的人事調動中已經決定了，由七中全
會追認。這是否意味著胡習對原先的軍委不太放心，至少是從維穩出發，
擔心有些人因為與薄熙來的關係而可能出事？

范長龍沒有特別背景，可能容易為各方接受；今年六十五歲，本來到了退
休年齡，突然獲得重用，自然會銜草相報。許其亮是第一個空軍出身的軍
委副主席，提升了空軍的地位。加上他曾經擔任過空軍上海指揮所參謀長
、空軍第八軍軍長，熟悉華東地區（對象是台灣與釣魚台）的軍情，也可
能與習近平有緣。

在七中全會宣佈新任兩位軍委副主席以前，中共在十月二十五日已經宣佈
四大軍事總部的高層人事異動，新首長分別是總參謀長房峰輝、總政治部
主任張陽、總後勤部部長趙克石，總裝備部部長張又俠、海軍司令員孫建
國、空軍司令員馬曉天、二炮部隊司令員魏鳳和。加上現任中央軍委委員
、總裝備部部長的常萬全還沒有超齡，應該留任，並按照慣例在明年三月
出任召開全國人大時出任國防部長，十八屆新軍委班子從而成型。

        破格人事 看關係也看意識形態

原北京軍區司令員房峰輝是明顯的胡錦濤人馬（負責京畿安全的一定是總
書記最信任的將領），而張又俠則是習近平的人，他是開國上將張宗遜的
兒子，與習近平同屬陝西籍（房峰輝也是陝西籍），張宗遜與習近平的老
爸習仲勳曾經是陝甘寧邊區的老戰友。總後勤部部長趙克石原是南京軍區
司令員，現在他們的最重要任務，應該是針對釣魚台的“糧草”了；但是
他曾經在福建任職，與習近平熟悉。

這裡的大冷門反而是張陽，總政治部除了掌管軍隊的意識形態外，還掌管
軍隊的人事，是軍委主席安插親信的重要地盤。因而沒有給現任總政副主
任的賈廷安升任。張陽長期在廣州軍區任職，從一六三師政委做到廣州軍
區政委，似乎與胡錦濤、習近平沒有特別的淵源；不過廣東意識形態比較
開放，或者看中這一點？抑或與以改革著稱的廣東省委書記汪洋有關？在
他出任新職後，軍網發表《廣州軍區政委張陽撰文回顧軍區人才培養過程
》的報導，應是二零一零年以前的文章，似在說明他在培養幹部方面有獨
特之處。

出任空軍司令的馬曉天，名氣很大，他是開國大校、解放軍政治學院前教
育長馬載堯的兒子，精通英語、俄語，經常出國從事軍事外交。他不像某
些太子黨將領的囂張跋扈，今年五月在出席一次國際學術研討會時表示：
“我們有能力保衛海疆，但現在還不準備動用軍事力量，那是最後手段。
現在還是通過雙方政府進行談判，通過外交手段、通過一些民事的手段來
解決爭端。”其實，除非有其他考量，他應該是出任國防部長最合適的人
選，就不會像梁光烈那樣出醜出到國外。也許，這是下一屆的事情。

        北京重兵進駐 防範軍事政變

十八大前做出這樣重要的軍隊人事異動，應該是由政治因素決定的。第一
，原先與薄熙來有關的將領都已經亮相，顯示他們沒有問題，但是保釣事
件毛左、薄粉高調活動後讓胡習警覺，雙方聯手穩定局勢，除了決定嚴懲
薄熙來外，對軍內也重新進行甄別，傳說原先與薄熙來及習近平均友好的
劉源上將已被審查，本來傳說他可能出任軍委副主席，已經泡湯。第二，
薄熙來派系對溫家寶的攻擊，使胡、溫、習等人人自危，預計將會用強硬
手段回應。尤其因為“槍指揮黨”的關係，把解決軍內人事列為優先，在
十八大前解決。

十八大即將召開之際，北京重兵進駐，一張人民大會堂前，維穩部隊的工
程兵使用探測儀在附近的草坪中進行排查炸彈或地雷的圖片在網路上流傳
。外媒嘲諷，北京達到精神病新水準，進入戰爭狀態。誰有能力在人民大
會堂周圍放置炸彈或地雷？當然不是普通百姓，可見，當局是在防範軍事
政變或與高層有關的恐怖襲擊！

在解決軍內人事後，會不會以此來影響政治局及常委的人事？一個可能是
以常委人事的讓步換取江澤民在軍隊人事的讓步；或者，對江澤民不留情
面，在常委中也削減江澤民的勢力。這一切，要等十八屆一中全會後才見
分曉。

（作者為資深政經評論員，北京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畢
業。曾任香港中報、信報編輯、香港大學經濟金融學院院長
張五常特別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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