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觀點》面對侵略戰爭的熱血與體能 我們難以逃避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台灣很快撤僑,以保障他們的人身安全。台灣在烏克蘭沒有代表處,業務由駐俄羅斯與駐波蘭外館分管。既然俄烏開戰,駐俄外館不便處理,因此撤僑工作由波蘭外館進行,圓滿完成。我不曉得烏克蘭如今是否連一個台灣人都沒有?但中共駐烏克蘭大使館從準備歡迎俄軍到倉皇撤僑,丟人現眼。
撤僑包括撤留學生。當時我也有一個想法,是否會有在當地的台灣年輕人突然宣佈加入烏克蘭的反侵略大軍,或者留下來作為這場歷史事件的見證者並且向台灣報導。由於這要冒著性命的危險,我不會鼓勵別人去這樣做,不過心底裡還是希望有這樣的人,在那裡以台灣人的眼光、立場來觀察或參與事件,那是非常寶貴的歷史參與和見證。然而台灣承平已久,這種想法可能是奢求。
由於被共產黨洗腦,1950 年抗美援朝時自己還一度後悔年紀還太小不能回國「參幹參軍」。年紀比我大的印尼梭羅學長有一個真的去了朝鮮,一個去了西藏。一位比我大 10 歲現在在美國的馮國將參加新加坡的馬共活動還不過癮,再回中國參軍,因為健康問題未批准進入軍事學院而轉送到清華大學讀書,還鬧情緒,如此的愛國,但是1957年還是淪為清華大學最大學生右派。當時清華大學校團委書記是阮銘,兩人後來在美國見面互釋前嫌。
我這裡說的意思是,當年我們這些受過左派教育的,在《國際歌》的洗禮下,都真的熱血沸騰要為革命獻身。如果真的獻身了,也只是多一個共產黨炮灰而已。不過左派的教育就是要做行動派,不是放嘴炮而已。史明前輩就是一個典範。即使年紀大了,熱血逐漸冷卻,但見到不平事,有時還會有一股衝動。
正是這種教育,所以不惜告別在印尼的小資生活回到中國受苦受難。拋開政治運動,在學校接受的體能訓練,除了體育課以外,還要接受「勞衛制」(勞動衛國制)訓練,包括各種田徑項目要達到一級或二級標準,如一級標準百米短跑男生需 14 秒 1 完成,1500 米 5 分 50 秒,跳高、跳遠、引體向上、擲手榴彈、鐵餅都有數據標準,雙槓、跳箱也需完成指定動作,其中二級有一項是負重10公里行軍。當時我手無縛雞之力、又是天生扁平腳缺乏彈跳力,比其他人格外辛苦;為了全班的榮譽,我的百米最後是給我「偷步」完成。這不但是訓練體能,也是鍛煉意志的過程。也許這一點上,我得感謝中共對我的強迫教育,以致到現在還有剩餘價值可用。
本來學校裡也有民兵訓練,可惜只打過三槍,正在學拆卸並裝彈時,因為政治運動而突然停止;後來受過的正步訓練只是為了國慶檢閱的花哨而已。因此我很羨慕台灣年輕人要服兵役而學到的軍事技能,在侵略者面前有抵抗的能力,只是可惜現在兵役期限太短,體能與技能都嫌不夠。
俄烏戰爭爆發,烏克蘭人的奮勇抵抗就得靠熱血與體能技能,否則勢必亡國。這是給台灣的借鑒。在這以前,香港年輕人,也以自己的熱血與體能,為台灣提供一面鏡子。
除了傭兵之外,烏克蘭人的回國參與抵抗,以及本來與己無關,只是看不過眼的西方國家退役軍人也來烏克蘭。退役以後,保住了一條老命,理應「安分守己」度過餘生,然而他們又投入戰鬥,是他們「好戰」而玩命,還是他們的人生觀中要為正義而戰?這才是需要我們思考並且學習的地方,「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台灣還在為募兵還是徵兵爭論不休,教召還有人連續「中招」而不滿。背後的最主要因素還是為誰而戰的問題。可以撇開為台獨或中華民國而戰,也可以撇開為台灣這塊土地而戰,更重要的是,為我們的後代而戰。不是我好戰,我一直主張晚打不如早打,原因很多,其中之一的原因是,台灣中年、壯年人還受過一定軍訓,可以成為重要後備戰力,這個優勢一旦過去了,當局又不採取緊急措施應變,只怕草莓族要擔起大任格外辛苦。
最近台灣大學學生會在聲援烏克蘭反侵略戰爭時,主動提出政府應即刻檢討現行國防及兵役政策,提升防衛自主、推動全民國防。希望其他年輕人都能夠響應,讓我們的政府減少一些顧慮,大膽推動相關改革。
面對戰爭風險愈來愈大,年輕的爸爸媽媽也應該多生幾個孩子。這不但是國安問題,也是每個家庭要維持人丁旺盛的現實問題。共產黨是殘酷的,因此現實也是殘酷的,我們必須面對而難以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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