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專論》結緣高雄﹐穿講南北

    來台灣定居後﹐雖然住在台北市﹐但是還有一些機會往南部跑﹐去得最
多地方是高雄(市縣)。其中一個重要工作是去中學裡演講﹐講我的特殊經
歷﹐以及從經歷與研究中對共產黨的認識。前年﹑去年去雄中﹑雄女﹐最近
到高雄縣兩天﹐在鳳山﹑林園﹑文山﹑仁武﹑路竹的五間學校演講。如果加
上三月應楊秋興縣長的邀請在縣政府演講後﹐朋友帶我去錫安山旅遊參觀﹐
這次回來查地圖﹐我在高雄﹐可說從南穿到北了。在這裡要感謝有關部門的
安排。

    第一次到高雄﹐是一九九六年從香港來台灣參觀選舉。那次是我多次來
台灣參訪中最有意義的。不但那是台灣第一次一人一票選舉總統﹐而且因為
中國在“福建前線”舉行軍事演習﹐封鎖台灣海峽的若干空域﹐並且向台灣
發射飛彈﹐使訪問帶有若干悲壯色彩。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在訪問團解散後
﹐臨時決定多留兩天﹐到高雄去。因為那次中國的飛彈有一枚就是射向高雄
西子灣的海面。我特地過去“憑吊”﹐表達對共產黨的憤慨與抗議。第二天
我又去了鵝鑾鼻。因為我去過基隆﹐再到鵝鑾鼻﹐可說是跑遍台灣南北﹐表
達我對台灣的一片心意。

    我很羨慕台灣的年輕人﹐生活在自由的世界﹐不像當年我和他們同樣的
年紀﹐卻是不同的命運﹐雖然在印尼﹐就已經在共產黨的控制下﹐被中共洗
腦而吸收單一的資訊。這條彎路一走就是將近三十年﹐人的一生有幾個三十
年﹖因此我也很擔心台灣的年輕人﹐因為太單純而不知社會的險惡﹐尤其與
共產黨打交道﹐甚至與共產黨教育出來的“憤青”打交道﹐因為缺少警覺心
而容易上當受騙。所以總想多講一些﹐希望增加他們一些“抵抗力”。

    講到共產黨﹐許多人會說﹐共產黨現在已經變了。在中國準備收回香港
時﹐有香港人那樣說﹐包括民主派人士﹐到六四屠殺他們才清醒。台灣自然
也有許多人那樣說﹐不知道西藏屠殺會不會使他們清醒﹖最擔心是他們相信
共產黨的宣傳﹐所以我最要講的是他們的騙術與我受騙的經歷。

    南部的中學生很可愛﹑很單純﹑也很熱情。本來我以為﹐這次正好有西
藏問題出現﹐對他們是最好的“教材”﹐還有博鰲論壇中“一個中國”的騙
術﹐但是我發現他們似乎沒有怎麼看這些新聞﹐所以沒有太大的反應。而在
談到我與高雄“結緣”﹐是因為一九九六年那顆飛彈時﹐有一個同學在散會
後問我﹐難道中國真的向台灣發射過飛彈﹖的確﹐那時他們大概才四﹑五歲
﹐不會有甚麼印象﹐但是社會上親中言論滿溢﹐而我們的老師與家長也不提
的話﹐久而久之﹐共產黨就會成為“正面”的形象﹐我們的心防就會失守。
去年演講中﹐有一位同學問我﹕“甚麼是共產黨﹖”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不
知該怎麼回答﹐不過也的確反映了目前需要向學生填補這方面的空白。這次
有學生要我講講共產黨的黑幕﹐我很高興﹐因為他至少知道共產黨是“黑”
的﹐而且想知道的更多。

    跑了這些學校﹐見到學校的校長與老師﹐他們都在默默耕耘。我感慨的
說﹐我也當過老師﹐只是文革一陣狂風﹐老師成了革命對象的“資產階級知
識分子”﹐從此與“老師”絕緣。所以做老師那種“桃李滿天下”的滿足感
﹐我沒有享受到。的確﹐我到了香港﹐與以前的學生完全斷了音訊﹔更難言
的是﹐我過去教的是中共黨史﹐教出來的是怎樣的“桃李”﹖不過我到紐約
後﹐有一位學生找過我﹐也是我離開學校後唯一見到的學生。他本來是馬來
西亞的僑生﹐與我一樣﹐離開中國到香港﹐再到美國﹐還來和我相認。有一
年中秋﹐他還送來一盒月餅﹔感謝他沒有計較我當年的“為匪張目”。如果
說當年我教的中共黨史是“誤人子弟”的話﹐我的餘生當然必須做出補償。
臺灣時報2008-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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