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戈揚學習甚麼﹖
戈揚大姐沒有能夠跨到牛年﹐在鼠年尾的一月十七日深夜病逝紐約。雖
然如此﹐與她同輩的﹐被稱為中國著名的四大女記者的其他三位比較﹐最“
牛”的還是她﹐而且比其他三位要“牛”許多。
戈揚與其他三位﹐都曾經在國統區的媒體中任職﹐以地下黨的身份從事
統戰工作﹐為瓦解國民黨做過貢獻。這三位是楊剛﹑彭子岡﹑浦熙修。
楊剛(1905---1957)﹐中共建國後的50年代擔任中宣部國際宣傳處處長
﹑《人民日報》副總編輯。
彭子岡(1914---1988)﹐1954年擔任《旅行家》雜誌主編﹐80年代擔任
中國新聞社名譽理事﹑中華新聞工作者協會理事。
浦熙修(1910---1970)﹐50年代擔任上海《文匯報》副總編輯。
她們的事業基本上都在50年代中期以後就停止了﹐有的還活不到60年代
﹑70年代。戈揚以94歲高齡去世﹐比起其他三位﹐還不“牛”嗎﹖
她們的共同特點﹐都在1957年的反右派中翻跟斗﹕楊剛因為遺失一份黨
內重要文件﹐壓力太大﹐還沒有劃右派就自殺身亡﹔其他三個都沒有逃脫毛
澤東與鄧小平的魔爪而被劃為右派。但只有戈揚一個人﹐看到毛澤東與鄧小
平翹辮子﹐她在叢中笑。也只有戈揚﹐在80年代“官復原職”﹐再度擔任《
新觀察》總編輯,為改革開放鼓與呼。當然﹐好景不長﹐《新觀察》仍然被
鄧小平扼殺﹐戈揚流亡海外。
50年代初我在印尼就看《新觀察》﹐可見中共透過媒體進行統戰的黑手
伸得多長。當時我很喜歡看“革命章回小說”﹐“新兒女英雄傳”與“呂梁
英雄傳”是代表。也正是《新觀察》刊出“新兒女英雄傳”作者孔厥﹑袁靜
夫妻中的孔厥背著袁靜“亂搞男女關係”﹐當時在中共的統戰下﹐我對由特
殊材料製成的共產黨有聖人般的崇拜﹐因此看到這個消息非常吃驚﹐因此印
象特別深刻。
1997年從香港移居紐約後﹐認識了戈揚。一般人上了年紀後﹐會常常流
露對故土的眷戀﹐或者常常散發懷舊之情﹐這是人之常情﹔最會玩弄人性的
共產黨也利用這點要脅敲詐海外民運人士。而對中國人來說﹐這點眷戀也似
乎更加固執而給中共可趁之機。更可怕的是﹐有的人甚至到了西方國家﹐甚
至入了外國籍﹐宣誓效忠這個國家﹐卻還堅持共產黨那一套價值觀。但是在
戈揚身上看不到這一點﹐她完全認同美國﹐這是價值觀的認同﹐還常常表達
對美國感恩之心﹐因為正是美國在共產黨迫害她時接受了她﹐也正是美國﹐
在她老年失去生活能力以後﹐保證了她晚年的生活。也是在美國﹐她與司馬
璐﹐結了傳奇般的婚姻。
現在的中國新聞工作者﹐沒有多少人還記得這四位當年中國著名的女記
者了﹐更不知道她們把青春獻給黨以後﹐黨又怎樣過橋抽板﹑忘恩負義的來
摧殘她們。戈揚曾經在周恩來夫人鄧穎超手下工作﹐但是她兩次落難﹐這對
虛偽的夫婦並沒有伸手來幫她。不但如此﹐在官方的媒體中﹐她們在50年代
的不幸遭遇完全被抹掉。在新華出版社出版的“中國新聞實用大辭典”中﹐
有被中共統戰的香港國民黨報人卜少夫﹐卻沒有戈揚﹐也沒有反對六四屠殺
的前香港《文匯報》總編輯金堯如的名字。這種辭典還能叫“實用”嗎﹖還
不如叫造假辭典。
現在﹐在中國國內﹐不少新聞從業員與戈揚一樣﹐正在為爭取新聞自由
與中共開展各種方式的鬥爭﹐但也有些中共培養出來的新聞從業員﹐或者迫
於中共的淫威﹐或為了追逐個人利益﹐即使身在擁有新聞自由的西方國家或
號稱“一國兩制”的香港﹐還在為中共效勞。中共利用境外華文媒體進行統
戰﹐用的就是“拉出來﹐打進去”的手段﹐打進去﹐就是利用這些人打進去
﹐然後利用各種機會宣揚中共獨裁專制的價值觀。他們甚至還打進西方國家
的政府媒體。他們大事為中共進行統戰﹐連“非我族類”也被統戰成功﹐這
個手段可比當年統戰我這個“炎黃子孫”的黃毛小子高出百倍﹐可見問題的
嚴重性。也怪不得最近有消息說﹐中共將得寸進尺﹐利用金融風暴西方國家
出現經濟困難時﹐進一步去收買西方主流媒體。
毛澤東在60年代初有個最高指示﹐“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
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面的工作。”看來﹐新的“世界革命”就要到來
了﹐西方國家應該要有所警覺。
(以上是自由亞洲電台特約評論員林保華所做的評論 20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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