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

戴厚英論倪匡    1988.4.26

    和上海作家戴厚英同車到深圳。她在夏威夷探望女兒後，在香港逗留幾
日才回去。

    在這以前，她的“經理人”林振名請吃飯，戴厚英就坐在倪匡旁邊。聽
著倪匡“胡說八道”，戴厚英面不改色，間中還穿插兩句，問他：“你這樣
貌，還有女人喜歡你啊？”舉桌為之前仰後合。

    倪匡表示，他是第一個將戴厚英“人啊！人”介紹到香港來，因此很想
和戴厚英見面。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已經就如老友那樣無拘無束了。同桌還
有胡菊人。戴厚英知道這兩位的海量，所以事先也做了精神準備，當晚對飲
，不讓鬚眉。

    在深圳吃飯時問起對倪匡的印象，她毫不遲疑的回答：像他這種人容易
對付，因為他有甚麼都說出來。

    咋聽這句話，有點吃驚，怎麼一見人就想起“對付”？後來想起她的經
歷，也不奇怪了。這多年來，戴厚英經歷了好多人生的坎坷，文革期間和詩
人聞捷的那段情受到摧殘不用說了，奇怪的是在開放和改革以後，還有不少
磨難駕臨到她頭上。例如她的作品出版，就受到某些人的抨擊，一方面說她
的作品“右”，一方面又說她的人“左”，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上海市人大
常委主任胡立教就親自點她的命，某些女作家不知是否出於“同性相斥”，
極力排斥她，竟不讓她加入上海作家協會。以後由北京的中國作家協會直接
吸收她入會，上海作協才被迫承認她的會籍。前年十二月上海爆發學生運動
，戴厚英在香港接受記者採訪發表同情的言論，第二天錄影帶就到了上海。

    戴厚英要以相當的精力來對付這些暗箭，對她的創作不能不是一個損失
。

凌鋒：東方日報 冷眼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