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6 14《綠色參考》
(林保華主編;提供林保華的評論與若干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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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參:香港泛民再分裂?重發30年前有關香港前途文章4篇;陳文茜訪問李柱銘


怎樣的普選,泛民再分裂?      林保華

面臨北京所承諾的二零一七年特首的普選,要怎樣才算是“普選”,北京
有北京的看法,香港人有香港人的看法。那麼基本法又是怎樣說的,這是
北京最是作為依恃的法條,然而因為對基本法的看法不同,因此也就議論
紛紜,就是泛民內部也有不同看法。隨著特區政府對政改的諮詢,各種意
見更是百花齊放。那麼,基本法是怎麼說的呢?

        如何看待基本法的規定

基本法第四十五條規定:“行政長官的產生辦法根據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實
際情況和循序漸進的原則而規定,最終達至由一個有廣泛代表性的提名委
員會按民主程序提名後普選產生的目標。”

如果按照字面上的理解,就要有一個“提名委員會”,這是北京的最大理
據。但是又該如何理解“有廣泛代表性的”的提名委員會與“民主程序”
呢?最廣泛的代表性,自然是由一人一票選出。而民主程序,就要否定由
北京欽定的由四個組別選出的選舉委員會。香港只有一千平方公里土地,
七百多萬人口,直接一人一票選出特首更為直截了當,何必勞神費時先選
出提名委員會,再選出特首?

可是一九九零年北京通過由其制定的基本法,就是要設關卡防止香港出現
真正的民主而動搖北京的價值觀,所以必然死守關卡。其中的“循序漸進
”,就將特首的普選“循序”了二十年。如果對提名委員會的“廣泛性”
再來循序漸進的話,從現在“選舉委員會”的一千兩百人,那要哪年哪月
才能見到香港有真正的特首普選?

何況,即使是中共自己制定的基本法,也被他們踐踏的不成樣子。基本法
規定北京只管外交與國防,如今看看它什麼都管。甚至暗示高度自治是它
給予的,既然可給,當然也可不給。這才是香港泛民誓死抗爭,不惜採取
“佔領中環”手段的原因。

中共有財有勢,加上在香港豢養大批親共人士,還有被滲透的媒體發揮“
主旋律”,導致一人一票普選的聲音一再被壓,佔領中環也一再被醜化。
在這個情況下,香港泛民因為策略的不同,或也涉及理念的差距(香港、
中國的利益哪個優先),加上還有過去幾年的恩怨情仇,導致內部紛爭不
斷,大大影響內部團結。

        真普選聯盟裡溫和與激進

由十二個香港泛民主派政黨及團體在去年聯合成立的真普選聯盟,有二十
七個泛民立法會議員加入,召集人是城市大學教授鄭宇碩,身負宣講普選
理念、協調泛民不同意見、爭取普選目標的重任。

因為這是要向中共爭取普選,所以泛民應該提出高價碼,供日後與北京討
價還價時有籌碼可用;但是以“溫和”見稱的民主黨不是這樣想,而是“
實事求是”的承認可由“提名委員會”篩選,沒有強調“公民提名”,因
此一直引發泛民內部的紛爭。但也不是每個泛民政黨內部意見都一致,例
如公民黨內部也有不同意見。

真普聯提出的三軌方案,即政黨、公民及擴大選民基礎後的提名委員會三
軌提名。是否缺一不可,泛民內部有爭論,民主黨主張非缺一不可。但是
激進的人民力量堅持缺一不可,也就是堅持必須要有公民提名。

為了選出一個主流意見,五月六日,和平佔中在逾兩千五百名支持者投票
下,社民連耍了一點小計謀,最終由學界、真普聯和人民力量三個同樣有
公民提名成份的政改方案贏出,成為由泛民舉辦的六月二十二日全民投票
的特首普選候選方案,排除了沒有公民提名的溫和方案。避免那時建制派
動員其支持者投溫和方案而排斥公民提名。

由於多個力撐公民提名的泛民團體,在投票前夕動員支持者“篩走”非公
民提名的溫和方案。有被篩走的方案倡議者就批評做法不民主。其中,民
主黨就有人表示可能退出真普聯。

但在民主黨主席劉慧卿回到香港召開黨團會議後,認為民主黨在這個過程
沒有做錯事情,因此不應該退出。但也認為與人民力量沒有互信基礎而必
須分開。這個“互信”是從多年前五區公投及其後與中聯辦私下接觸取得
政改妥協方案而不斷被人民力量猛烈攻擊而結下的樑子。民主黨表示在六
月二十二日佔中全民投票後,不會再參加真普聯會議,但會繼續推動三軌
方案。

        民主黨退出真普選聯盟?

民主黨是香港最老牌的泛民政黨,曾經有香港第一大黨的光榮經歷,雖然
現時氣勢大不如前,但是還有一定影響力,尤其還是立法會裡擁有最多議
席的泛民政黨。因此民主黨的表態,引發泛民內部的焦慮,深恐泛民因此
而分裂。取態溫和而被淘汰其方案的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還主張溫和派
也需要集結來發揮自己的影響力。

而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則呼籲大家在六月二十二日出來投
票。他說:“我的看法是你一定應該參加,因為這次投票是一個,也是第
一個機會全體市民可以出來表達真正普選的意願。”他還說:學界、人民
力量及真普聯提出的三個方案都是真普選方案,“選哪一個都好”,因為
投票意義已遠超選出一個方案,“三個方案的得票是可以加起來,這總數
代表意願真普選的人,越多人出來投票越好,不必強調每個方案的得票,
投票的總人數才重要!”

其實綜觀泛民的內部分歧,也不到“敵我矛盾”的程度,因此彼此不應該
使用過激的言詞。相對來說,民主黨比較溫和,是因為他們比較現實,認
為北京絕對不會接受公民提名,何況基本法裡也沒有規定公民提名。但是
目前還在諮詢階段,民主黨就拋出自己的底線,是愚蠢,還是向北京示好
,以便可以成為被北京接受的談判對象?這也是激進派對民主黨的疑慮,
更擔心民主黨為一黨私利而出賣泛民。而民主黨則一直對人民力量攻擊他
們深感不滿,認為對他們無限上綱的攻擊也是出自政黨私利,要搶奪民主
黨的選票。

        分歧非分裂,可分進合擊

持平來說,無論是溫和還是激進,普選的目標還是一致的,只是策略手段
的不同,而策略不同則往往是因為對客觀環境的評估不同。其實,不論是
溫和還是激進,在社會上都有他們的支持者,因此各自團結自己的不同支
持者,朝向分進合擊的共同目標才是上策。當然,無論溫和還是激進的內
部,都有對泛民自己人採取激進手段的主張者,他們有的只是感情衝動,
有的則是私心過重而缺乏大局觀點,當然也不排除有共產黨打進來或拉出
去的個別人士,故意製造分裂,這個不能輕易下結論,而須由各自陣營內
部來觀察與發現來清理門戶。

泛民在香港已處弱勢,實在沒有本錢再出現分裂的情況;但就是有分歧,
也不必擴大為分裂。最主要要有民主的理念與胸襟,正確處理這些分歧。
台灣太陽花學運能夠正確處理他們的分歧,討論路線有分歧,對不同的具
體目標各分進合擊;但是面對政府的打壓,大家團結一致。學生沒有或較少
私心,比較容易處理這些問題,香港的政治人物呢?

在處理這些分歧時,要熱情面對新世代的訴求,因為他們在立法會缺乏代
言人,因此表現會相對激進,年長的政治人物應該關懷這些年輕人,體諒
這些年輕人,多與他們溝通。他們是九七“回歸”的最大受害者,而當時
他們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因此未來香港的前途更應該由他們來決定。
《爭鳴》月刊  2014年6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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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30多年時空的重要評論,以及人生的酸甜苦辣,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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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舊評論還在繼續增加與上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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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這裡所說的“小憲法”,就是後來制定的《基本法》。30年前我就說“要
找到一個不會被中共以任何藉口來廢除或踐踏‘小憲法’的保證。”對共
產黨來說,這種保證永遠不會找到。最近一國兩制白皮書的出籠,證明了
這點。我那時還有“大中華膠”心態,所以還說什麼“中華民族”,現在
去他的這個無中生有,由孫大砲生安白造出來的中華民族。

也談先小人後君子      凌鋒  1983.12.7

讀了艾凡兄的“先小人後君子”,不禁想到商業合作上是如此,政治合作
上何嘗又不是如此?

中共要收回香港主權,從表面上看來,中國是“家長”,香港除了“聽話
”以外,別無其他選擇,在這裡奢談“合作”,似乎是太不自量了。但是
如果中共純粹用強迫命令的辦法,說收就收,沒有商量和協商的餘地,那
就談不上“合作”,香港收回後,香港人再也不會有以前建設繁榮香港的
積極性,大家跟著喊政治口號就可以了。那麼中共收回香港後,香港繁榮
不保,中共收回去除了面子上好看,得不到其他益處。

中共領導人進來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極盡安撫之能事,加強與個人聯繫
和商討,最近港澳辦公室主任姬鵬飛和香港新華社社長許家屯也都說中共
正擬訂“小憲法”,希望香港人多提提意見。這和以往此地某些人不願聽
意見,大搞一言堂,已經有所不同。

既然“小憲法”是將來香港的指導法,中共也表示會尊重小憲法,但是中
共以往“無法無天”(又何嘗以往,就如現今的“精神污染”又有何法?
)的記錄,所以香港人和中共談“小憲法”,也必須“先小人後君子”。

香港人不妨把所有疑慮都彈出來,希望中共能夠先解決這些“思想問題”
。香港人也不妨把要求提出來,然後雙方協商,達致雙方基本上都能夠接
受的協議。

針對香港人的信心問題,最要緊的不是“小憲法”的具體條文,而是中共
將來以什麼保證“小憲法”的執行。以香港小人度君子之腹,認為中共將
來是會撕毀“小憲法”的,那麼中共如何來安定香港人的信心呢?口頭保
證是不行的,因為口說無憑,何況“口說”的人將來隨時都可能成為“走
資派”或“異化分子”;至於訂在法律條文上,又如何保證它將來不會被
中共說成是“錯誤路線”的產物?總之,要找到一個不會被中共以任何藉
口來廢除或踐踏“小憲法”的保證。

為了香港的利益,為了自己的利益,也為了中華民族真正的利益,我們情
願做小人先把話說清楚,以後再充君子不遲。

香港信報《人在香港》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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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我從來不相信中國不干涉香港內政的說法,果然北京拋出白皮書,背棄承
諾而粗暴干涉內政。下面是我30年前寫的舊文:

現在已要干涉內政 凌鋒 1984.7.12

今年四月十九日,港澳辦公室主任姬鵬飛在會見香港廣播電視界人士參觀
團和香港教育界人士北京教育考察團時說,英國在直至一九九七年的十三
年期間必須負責香港的安定繁榮,而中國不會干涉港府的政策。至於十三
年後香港的繁榮安定問題,則由中國負責,中國亦不會干涉香港內政。但
若十三年過渡期中,英國企圖搗亂,節外生枝,中國就會提意見。

言猶在耳,鄧小平就已經提出要在香港成立中英聯合工作小組,以維持香
港的安定繁榮。中國在“五十年不變”的承諾中,說明除外交和國防外,
不干涉香港的內政。但現在五十年以前的十三年的中英聯合工作小組,其
“工作”範圍顯然已經超出外交和國防之外。

既然這十三年還是由英國人統治的香港,中國已經要插手,那麼十三年後
,當香港已由外交問題變為內政問題後,誰相信中國不會插手內政呢?

顯然鄧小平的要求已經推翻姬鵬飛的上述講話(許家屯也講過,見許家屯
在錦繡花園的講話,次日股市還大升),姬鵬飛同黃夢花講不派一兵一卒
的話已被鄧小平推翻,不干預香港內政的話亦再度被鄧小平推翻。可嘆姬
鵬飛是鄧小平在五月二十五日正式宣布的發言人,然而他講的話,豈不是
同黃華、耿?一樣是“胡說八道”嗎?

所以有些人要求中國政府把他們領導人所講的有關香港前途的言論中,來
一次過濾,看哪些是“胡說”,哪些是“正式”,否則香港人無所適從。
不過中英談香港前途問題至今也不過兩年,已經有那樣多的胡說八道,將
來是否需要每年過濾一次,出版“語錄”呢?

中國領導人政策的反覆和說話不算數,實在使人寒心,打擊了香港人的信
心,不過親共人士跟得快,香港人應該學會這套本領。例如廖瑤珠大律師
說:“聯合工作小組的工作應只是觀察並監督協議的履行,並不會介入香
港的政治、經濟、社會等各方面。”試問,如果不介入,就是眼看嘴不動
、手不動,這個小組的“工作”又有何意義?如果動嘴動手,不是介入又
是什麼?
香港信報《人在香港》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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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北京拋出白皮書,宣佈香港一國兩制的死刑。這是我在30年前寫的質疑一
國兩制的文章。

質“兩制”疑 凌鋒 1984.7.21

許家屯和鄧小平已先後對“一國兩制”問題作了講話,主要意思都是說是
對馬列主義的發展,對人類的貢獻。自然,許家屯不是胡說八道,它是根
據鄧小平思想來講的。我們先不說“一國兩制”行不行得通,但是從這點
也可看出鄧小平愈到晚年,他的野心越大,像毛澤東發動史無前例的文化
大革命要發展馬列主義一樣,鄧小平則搞史無前例的“一國兩制”來發展
馬列主義。文化大革命是以幾億的中國人作試驗品,並且為實踐所證明是
一場大浩劫;而“一國兩制”是以五百多萬的香港人為試驗品,是香港人
的鴻福還是劫數,要由實踐證明。而鄧小平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
他自己看不到,肯定的是歷史會記上一筆。

但是“一國兩制”在概念上就不清楚。首先,這“兩制”是並行的兩制,
還是有主有副的兩制,領導和被領導的兩制。這個問題領導人並不難回答
,但是他們不願多說,因為籠統的說兩制,更有麻痺人們思想的作用。

其次,更重要的是,這個“制”的制度,是指經濟制度,還是政治制度,
或者兩個都包括在內?至今為止,中國領導人還沒有明確談這個問題,只
是籠統地談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制度。

如果照一般道理,資本主義制度應該包括資本主義的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
。但是中國領導人搞一國兩制,維持香港的資本主義制度不變,目的是為
了幫助中國實現“四化”,這四化僅僅是局限於經濟的現代化,而排斥了
政治的現代化(包括自由、民主、法治、人權等等)。這點在不久前召開
人代會上說得很清楚的,開放和容忍資本主義,目的只是引進資金和技術
,而在政治上,則還是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因此它所能容忍的只是資
本主義的經濟制度,而不能容忍資本主義的政治制度。

因此,我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他們一面大叫開放,一面又大搞“清除精
神污染”(最近改為“反對和抵制精神污染”並沒有本質不同)。因此未
來的“一國兩制”,對香港來說,是利用、限制香港的資本主義經濟制度
,限制、改造香港的資本主義政治制度。在這情況下,香港的經濟會有遠
大的前途嗎?

香港信報《人在香港》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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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面對中國的霸權,一個人只能且戰且退。面對世界民主浪潮的洶湧澎湃,
香港人現在挺身而出。

且講且退      凌鋒  1983.12.5

英國國會中英事務小組主席艾德利在香港所說的要香港人“學會自治”,
並且認為“改變可以帶來機會”的話,表明了英國某些政治家的心態。聞
弦歌而知雅意,頭腦不糊塗的人都應該知道,艾德利千言萬語,歸結為一
句話:“你們香港人好自為之。”

香港不少人認為英國不可靠,現在這個“不可靠性”已在逐漸顯露出來。
英國人的不可靠,除了他們太重視自身的經濟利益外,也在於他們的力量
,無法和中共抗爭。所以中共牌的“港人治港”是遲早要實現的事。

或許會有人問,戴卓爾夫人不是講過,對香港負有道義上的責任嗎?不錯
,她講過。但那是“道義上的責任”,既不牽涉力量,也不牽涉金錢,他
們可以通過口頭在道義上對香港人表示同情,表示諒解,亦會呼籲中共對
香港人客氣一點、照顧一點,向中共講明香港人喜歡什麼,習慣什麼,因
此需要自由言論,自由的生活方式,要保障人權。他們也會在談判桌上為
香港人講幾句話(所以一度要爭誰可以代表香港民意)。這些做到了,他
們也就負起了道義上的責任了,至於中共聽不聽,那是另一回事。或者是
現在樣樣答應,將來樣樣不認賬,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這是中國的內政
,英國不可以干涉中國內政?

自然,艾德利並不完全代表戴卓爾夫人的觀點,這是民主國家中不同觀點
可以講出來而不至於立刻被逮捕、炒魷魚或勒令退休的可愛之處,但英國
不是一黨專政或一人專政,戴卓爾夫人還要受制於國會,就令她的觀點和
艾德利是對立的,也要尋求某種妥協,何況現在並不對立,只是側重點略
有不同而已。

因此,英國未來的方針將是“且講且退”,講,是表示他們盡了道義上的
責任;退,是歷史的必然趨勢。艾德利在這“且講且退”的戰略中,先走
了一步。相信以後講這種話的人會越來越多,光榮的講,光榮的退。

香港人怎麼辦?只有一條辦法----“且講且做”,一面和中共討價還價,
一面做自己認為有利於個人的安排。

香港信報《人在香港》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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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作者也是本人臉書朋友。提供直布羅陀的歷史,是很少人提及的新的觀察
視角。弗朗哥是名聞全球的獨裁者,尤其當年的西班牙內戰。不過任何獨
裁者比起中共,還都應該自慚形穢。

〈自由廣場〉香港吃祖國 祖國吃香港
2014-06-13
◎ 林鴻達
大獨裁者佛朗哥在位的三十六年使西班牙未得安寧之外,更對一七一三年割讓予英國的直布羅陀虎視眈眈,為求收回這六.八平方公里土地不擇手段。二次大戰後,與英國的爭拗不斷升溫,甚至陷入爆發戰事邊緣。聯合國在一九六○年代介入調停,佛朗哥竟然封鎖邊境並駐紮重兵,甚至斷水斷電,圖迫使直布羅陀人民就範。
中國的《「一國兩制」在香港特別行政區的實踐》白皮書,明顯就是衝著香港要求落實民主選舉的訴求,並將會在六月二十二日進行的民間普選方案公投而來。扭曲香港的高度自治授權,使《中英聯合聲明》已變成廢紙;同時向港人宣示「權在中央手,港人不容挑戰」的權威之外,提供七種語言翻譯版本,就是向國際發出「香港的事情不容國際插手」的警告訊號。
《白皮書》的第四章盡是說著香港十七年來受盡來自中央的「恩惠」,CEPA、自由行、人民幣境外結算等,得以經濟騰飛;又說到香港食品、東江水、電力等盡是「祖國」供應,甚至無恥的說非典時得到「祖國」提供醫療支援(但事實是港人自救),就在警告香港人不要「忘恩負義」,在政改和管治上向中國就範,否則就連「來自『祖國』吃的喝的都沒有」。
近期香港還對特區政府提出從中國增加供電比例,連同前述的「恩惠」,和近兩年不斷在香港軍事演練,就交織出一幅中國十多年來部署以佛朗哥對付直布羅陀的手段來對付香港的不就範的圖畫,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見中國根本是一個暴君政權。
香港的主權從英國轉移至中國,是基於一份在聯合國備案的《中英聯合聲明》,白紙黑字訂明「國防外交以外全是香港自治權範圍,五十年不變」的大原則,中國就連這樣的國際文件也不遵從,服貿協議之類的兩岸協議,別幻想中國會遵照執行!台灣的人民,特別是老K的支持者,得看清楚中國如何把香港弄到亂七八糟,甚至已陷入發生二二八的危機了。
(作者為香港時事評論員)自由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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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李柱銘的觀念有問題,太陽花佔領立法院,怎麼不是和平行動呢?中國統治下的“法治”已經與英國統治下的法治不相同了;台灣的法治因為憲法的問題也有嚴重缺陷。如果觀念不與時俱進,李柱銘就可能因為落伍而在政治觀念上犯錯。我也好奇,李柱銘為何會接受這個親共人士的訪問,是誰拉線?與泛民訪問施明德有異曲同工之妙。施明德是這個人“殺死”的民進黨主席之一。


我的陳文茜:與香港民主之父李柱銘一席談 歷史的博弈(陳文茜)
2014年06月14日    更多專欄文章

今年76歲的李柱銘,自一九八九年參與香港《基本法》制定,創立香港民主黨派。香港《蘋果日報》
採訪李柱銘那一天,剛巧北京公布17年來對香港最嚴厲的聲明──《一國兩制白皮書》;北京政府公布的當下,李柱銘正在法庭為民主派人士「長毛」辯護;趕到和我約訪的酒店,他腦筋尚一片空白;只聽說北京公布了史上最倒退的「管制政策」,從「高度自治」變成「地方有限、有條件的自治」。

於是因緣巧合,我成了全球第一個看到李柱銘第一時間的表情和感想的見證人。李柱銘,今年76歲,自1989年參與香港基本法制定,創立香港民主黨派,香港某些媒體封他「民主之父」。他畢業於倫敦林肯律師學院,相信民主,也堅持法治。講得一口流利的英語,但沒有傲氣;我的助理在飯店大廳接他時,助理先說:「抱歉,李先生,我的英文不好。」他馬上回:「抱歉,我的中文也不夠好。」

白皮書違《基本法》
我們訪問李柱銘的地點正巧面背對會展中心附近港灣,1997年7月1日中英聯合舉行「回歸」儀式後,英國查爾斯王儲也是從這裡搭船,揮手向港人告別,登上皇家不列顛尼號,永久離開英國曾殖民統治的土地。
風在吹,雲在走,港灣海浪如昔也不再如昔……17年來香港人在思索,北京和港人的博弈也在拉鋸。北京趕在17周年回歸日前,也是反對派揚言可能舉行「佔中」(佔領中環)行動前,發出哀的「管制書」。李柱銘先生請我們打開當地「i-cable」頻道,皺著眉,專注聆聽來自北京的宣告。所謂「一國兩制」不是沒有底線的自治,未來香港特首必須是「愛國者」……。
我以為李柱銘會悲憤地發表談話,但他的傷心顯然多過於憤怒。他的第一個反應,非常「依法論法」。詳細地向我們敘述1984年「中英聯合聲明」的內容,授予香港除國防、外交外,高度自治權;而且鄧小平保證「50年不變」。李柱銘分析,北京6月10日的「白皮書」等於撕毀中英聯合聲明,並違反其後1989年制定的《基本法》。李柱銘傷感地回憶鄧小平原來的談話,「如果50年不夠,再來另一個50年也可以。」李先生的認知,鄧小平希望的是「香港模式」可以帶著改革開放的中國走,走向市場化,也逐步走向民主化。「鄧的目的,不是把香港的自由法治水平往下拉成和中國一樣低落,相反的是中國大陸跟著香港模式一步步往上走。」
如今呢?李柱銘深深嘆氣,他細聲的回顧97回歸時本來承諾10年後香港擁有「世界水平的民主」,2007時說太快了,再10年吧;2017,卻迎來了緊縮自治權的白皮書。
我詢問李柱銘是否因為前日象徵性包圍立法會及宣稱的「佔中」行動,使北京態度趨於強硬?所謂「民主之父」沒有口號,沒有激情;他的理智及沉穩讓我想起三十多年前我景仰的某些「黨外人士」,他說:「我們不會毫無理由『佔中』,除非北京公布2017年的特首投票方案,不符合國際民主標準,而且是北京遴選的傀儡人選,我們才會『佔中』;而且我很清楚中環是香港金融中心,我們不會妨礙香港的經濟運作,我們會以和平方法坐於馬路上,我知道那是違法的,所以當警察依法逮捕扛走我們時,我們會接受警察的執法行為,不會攻擊警察。」

「願為下一代努力」
「你會參加嗎?」我問。李柱銘堅定的回答:「我會,我已經76歲,我願追隨幾位運動發起人的精神,犧牲個人部分自由,為香港下一代民主努力。」
如果激進派想攻佔立法會呢?李柱銘笑說:「台灣太陽花運動把港府嚇壞了,所以才會如此緊張。但我們主張和平,香港人相信穩定的法治,如果有激進力量主張者,我希望他們另闢戰場;讓佔中成為一場和平運動。」
曾經想過或主張「香港獨立」嗎?李柱銘看著我,鄭重且務實的說:「97之前,一位加拿大記者曾問我相同的問題,我反問他:如果香港宣布獨立,加拿大會承認嗎?他答不會;這就是國際現實。我不會主張國際行不通,而且給北京藉口,反而派解放軍進駐香港的政治後果!」他回應「白皮書」中,所謂「愛國者才能當特首」的聲明:「我是中國人,我支持中英聯合聲明下的香港自治,我愛香港,我不主張港獨;因為它不只行不通,而且會給香港帶來更大的不幸。」
他評論近來陸客在港引發的爭議,態度不是攻擊陸客,反而是:「我覺得香港人應該更寬容,接受與你不同的人。讓大陸遊客體驗香港的法治、自由與文明,而非排斥。我對部分港人的態度,感到遺憾。」

羨慕台灣的「現狀」
訪談末了他的手機遍布國際媒體尋找他的短信。李柱銘仍和我花了點時間,聊了一下1980年至1989年波蘭團結工聯對抗蘇共的意志與智慧,他沉重的提醒北京要有智慧,否則會失去港人的心;而他很憂慮會有新一波移民離開香港,因為喪失了信心。
送別李柱銘時,他握著我的手,在電梯門口,輕嘆:「羨慕台灣目前擁有的『現狀』。」

電視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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