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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保華按:
中共與柬埔寨政府都還在掩護這些殺人魔王,因為他們也沾染了鮮血,尤其中共是他們的後台老闆。要了解中共在柬埔寨的惡行,可去看香港田園書屋出版的“我與中共和柬共”,這是周德高的口述歷史,由朱學淵撰寫。1932年周出生於柬埔寨,長期為中共的中調部(國安部前身)做地下工作,經歷了那個血淚交織悲慘的年代。我看了都感到驚心動魄,可惜印尼華僑還沒有人出來寫中共在印尼的地下工作。
本書出版於2007年,應該已經售盡,建議田園重版此書,讓香港人認識到中共的罪惡,尤其以“地下黨”來操縱罪惡而逃避所有罪責的行徑。

不要忘記,當越南軍隊進攻柬埔寨推翻這個魔鬼政權時,鄧小平在1979年發動所謂“自衛反擊戰”,攻入越南來拯救赤柬。中共的罪行有增加了一筆。
當習近平懷念毛澤東的偉大功績時,“世界革命”這一筆也在其中。而且現在要由崛起的中國直接“我武揚威”了。

 

赤柬領袖最後審判

屠殺百萬人 遲來的正義

 
 
 
柬埔寨專題
柬埔寨專題

【明報專訊】40年前的1975年,是共產狂熱的巔峰時期。在中國,已為禍9年的文化大革命,時人尚絲毫未見曙光。在越南,美軍狼狽撤走,印證了越共的無堅不摧。而在東南亞角落的小國柬埔寨,以毛澤東思想作武裝的赤柬成功奪權,更有如共產天國降臨。然而,世人難料的是,赤柬這個原本不為人知的小集團,在隨後3 年,卻創下了全球最高的殺人紀錄﹕170萬人死於非命,佔全國人口的四分之一。40年過去,帶來浩劫的赤柬魔頭,終要接受法律的審判,去年10月在聯合國主持下的法庭,以種族滅絕罪受審。

本報記者近月親赴金邊聽審,重溫赤柬的惡行,唯望人類歷史不被遺忘,覆轍不再重蹈。

【 深度報道 赤柬最後審判】明報記者 田青青

1975年赤柬奪取金邊政權後,迅速在全國推行共產主義改造,包括將金邊市民撤離到鄉下強制勞動,推行合作社生產模式,廢除貨幣等。幾年間餓死、病死的人多不勝數,政治犯、間諜及被認為可能威脅政權的人也被拷問及處決,死亡人數佔全國的四分之一。

聯合國控反人類罪種族滅絕罪

2003 年,聯合國與柬埔寨政府簽訂特別協議,成立了聯合國柬埔寨法院特別法庭(Extraodinary Chambers in the Court of Cambodia,簡稱ECCC),審判赤柬在1975年4月至1979年1月期間犯下的罪行。因涉及的控罪多、事實複雜,故分成了4件案。當中最主要的 002號案件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控告赤柬全國人大委員長農謝和前國家元首喬森潘「反人類罪」,此案已於去年8月審結,兩人被判終身監禁但隨即上訴;第二部分控告兩人「種族滅絕罪」,審訊由去年10月開始。

特別法庭坐落於距金邊市中心15公里外的郊區,法庭會用旅遊車接送當地人來旁聽。法官、控方、辯方都有柬埔寨代表和國際代表,因此訴訟人數眾多,庭內工作人員座無虛席,旁聽者可坐在公眾席上,隔着玻璃觀看庭內人員一舉一動。

被告農謝喬森潘 表明不認罪

由於喬森潘採不合作態度,「種族滅絕罪」的實際庭審,由今年1月8日才正式進入庭審階段,明報記者亦在當日到庭上聽審。開案陳辭時,兩人的律師已表明不會認罪。在庭上,農謝全程戴着黑色太陽眼鏡,表情變化難以察覺,只能看到他時而緊皺的眉頭,在發表陳辭時,他的語氣流露出昔日的霸氣與自信。喬森潘的外表則較農謝「和藹」與「溫和」。

擔任受害者律師的中國籍律師劉毅強接受本報訪問時表示,農謝就像一個大革命家,彷彿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中,喬森潘則處處顯露出文人氣質。

農謝在開案陳辭中批評法官將歷史簡單化,忽略了他的決策在當年的迫切性﹕如柬埔寨經歷了長期經濟衰退及饑荒,所以他們要發動更多人去種田。

辯護律師:委會鬥爭 決策不知情

農謝的荷蘭籍辯護律師Victor Koppe接受本報專訪時表示,當年赤柬中央常委會分裂嚴重,中國支持的勢力及越南支持的勢力互相爭鬥,很多決策由越南支持的幾個委員做出,農謝並不知情,但這些證據在上一件案的判決中完全沒提及。與農謝共事7年,Victor指農謝雖年老體弱,但思維十分清晰,Victor指即使未宣判,但農謝早已預料到自己將死在監獄中。

喬森潘的辯護律師Kong Sam Onn親身經歷過赤柬統治,他認為悲劇的主因並非赤柬政策,而是地區領導,「波爾布特(當時赤柬最高領導人,於1998年逝世)最大的錯誤,就是讓缺乏教育的人成為領導,他們錯誤理解了政策,也失去控制」。至於喬森潘只是名義上的國家元首,沒有掌握實權,對當時柬埔寨發生的慘况並不知情也無力阻止(赤柬領導角色見表)。

三成柬埔寨人有創傷後遺

金邊皇家大學經濟發展教授Ngov Penghuy表示,赤柬之前,柬埔寨已具備了工業基礎,有水泥廠、單車廠等,經濟狀况在東南亞國家來說算不錯,也好過新加坡,極少自然災害,金邊更被稱為「東方小巴黎」。但赤柬掌權後,殺了很多受教育的人,關閉學校,廢除貨幣,令社會經濟被破壞,發展緩慢的情况直到1990年代才改善。

柬埔寨文獻資料中心主管Youk Chhang表示,赤柬令國家分裂,是否應追究責任、應起訴誰,大家在這些問題上爭論不休。很多小孩目擊了雙親的死亡,約三成柬埔寨人經歷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他們或者對任何事都反應過激,或變得沉默消極。

■影片區(直擊赤柬最後審判)

http://link.mingpao.com/22055.htm

兩案件仍在調查 柬政府被指阻撓

 
 
 
聯合國柬埔寨法院特別法庭歡迎旁聽,但不能拍攝。旁邊設有轉播室,提供現場審訊直播。(胡景禧攝)
聯合國柬埔寨法院特別法庭歡迎旁聽,但不能拍攝。旁邊設有轉播室,提供現場審訊直播。(胡景禧攝)

【明報專訊】國際刑事法院主要對犯有種族滅絕、危害人類、戰爭罪及侵略罪的個人予以起訴和審判。二戰後的一系列審判確立了上級責任(Superior Responsibility)原則,即上級發布實施犯罪的命令,或知道部下將實施犯罪時,卻沒有採取合理必要措施阻止,則該上級的刑事責任也不能免除。

柬埔寨特別法庭是由聯合國與柬埔寨政府聯合成立的國際刑事法庭,法官、檢控官及律師等有近一半為柬埔寨人,另一半則為國際工作人員。目前003及004號案件仍在調查中,疑犯身分也未公布,但柬埔寨政府官員已多次公開表明反對繼續調查案件。有數名聯合國工作人員辭職,被指與柬政府阻撓案件有關。柬埔寨特別法庭自成立以來,已花費了2.65億美元,經費主要來自日本、澳洲及美國等國家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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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決不分階級 全國四分一人死

 
 
 
赤柬時期Tuol Sleng集中營的犯人通常被運至金邊市郊的鐘屋殺人場處決,現時這裏建造了一座17層高的佛塔,保存逾9000個受害者的頭骨。(胡景禧攝)
赤柬時期Tuol Sleng集中營的犯人通常被運至金邊市郊的鐘屋殺人場處決,現時這裏建造了一座17層高的佛塔,保存逾9000個受害者的頭骨。(胡景禧攝)

【明報專訊】赤柬於1975年4月17日上台之後,立即下令金邊所有居民遷至農村,並聲稱只是暫避美國轟炸,幾日後便可回金邊。市民準備不足便匆匆上路,步行去農村動輒要行一個星期或更久,部分長者、婦孺在路途中便因飢餓或疾病倒下。

下鄉集體勞動 城市人遭勞改

到鄉下後,所有的人被要求集體勞動及生活,修水渠、種田及修路,城市人更被劃分成「新人」,受到組織的嚴苛對待,有任何行差踏錯便被抓走勞改,一去不復返。由於高強度的體力勞動,糧食及生活用品卻缺乏保障,很多人因此死去。

除屠殺朗諾政權及內部清洗外,當時越南與柬埔寨關係緊張,柬埔寨境內的越南人成為被屠殺對象,另外信仰伊斯蘭教的占婆人也因與眾不同遭到迫害。普通知識分子、富裕階層等也被認為有叛國風險,及被認為是資產階級,不利於國家改造而被殺。根據柬埔寨文獻中心的估算,赤柬執政期間至少138萬人死於處決,而赤柬執政時期死亡總數約為170萬人,佔全國人口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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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屍陵」處決2萬人 嬰兒遭揮撞大樹亡

 
 
 
鍾屋殺人場中有一棵樹被稱為殺人樹(Killing Tree,上圖,胡景禧攝),據估計當年赤柬的劊子手是用手捉住嬰孩的雙腳、將他們的頭撼樹幹來殺死這些嬰孩(如下圖),旁邊就是一個埋着大量婦女兒童屍骨的大坑。
鍾屋殺人場中有一棵樹被稱為殺人樹(Killing Tree,上圖,胡景禧攝),據估計當年赤柬的劊子手是用手捉住嬰孩的雙腳、將他們的頭撼樹幹來殺死這些嬰孩(如下圖),旁邊就是一個埋着大量婦女兒童屍骨的大坑。
Tuol Sleng集中營極少數的倖存者之一Chum Mey,他寫書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左圖),2009年,他在特別法庭出庭指證Tuol Sleng典獄長康克由,康克由最後被判囚終身。右圖為Chum Mey在Tuol Sleng被折磨的兩年間被關押的地方,他因莫須有的罪名被捉進去,因為懂得維修機械才得以保命。(胡景禧攝)
Tuol Sleng集中營極少數的倖存者之一Chum Mey,他寫書講述了自己的故事(左圖),2009年,他在特別法庭出庭指證Tuol Sleng典獄長康克由,康克由最後被判囚終身。右圖為Chum Mey在Tuol Sleng被折磨的兩年間被關押的地方,他因莫須有的罪名被捉進去,因為懂得維修機械才得以保命。(胡景禧攝)

【明報專訊】金邊至今保留了一座赤柬大屠殺時期的集中營遺址,名為Tuol Sleng,有華人稱其為「堆屍陵」。在處決犯人的killing fields,至今已挖出9000個頭骨,估計被處決人數達2萬。最惡名昭著的是一棵名為Killing Tree的大樹,為省子彈,赤柬士兵用手抓着嬰孩的腳,再用他們的頭去撞樹幹,撞死之後便扔去旁邊的坑中,這棵樹被人發現時,上面沾滿了血漬及腦漿等。現時Tuol Sleng已改建為博物館,展示當年的犯人在此處如何遭受酷刑拷打及處決。

僅7人活着走出集中營

Tuol Sleng原本為一間學校,據估計,這個中心處決的人數多達2萬,活着走出來的只有7人。早期犯人主要是朗諾時期的政府官員及士兵,醫生、律師及僧侶等往往被認為會威脅政權,也被送來這裏嚴刑逼供;後期則有不少赤柬的黨員、士兵甚至官員因內部清洗被送來。即使無辜的人被抓進來,也要在嚴刑下供出所謂的罪行及同黨等。

赤柬拷問及折磨犯人的手段十分殘忍,關押在大牢房的犯人全部被銬在一張大長鐵條上,睡覺、排泄時也是如此,犯人若不招供,將會經受吊高、毒打、電擊、拔指甲及水浸等各種折磨。有犯人暈倒時,獄卒還會用臭水缸將他弄醒,以便審問繼續。

犯人招供之後,一部分被就地處決,大多數被運送至10多公里外的Choeung Ek Killing Fields處決。這片24公頃的土地,原本是果園,有約1.7萬人在此被處決,他們的遺體分佈在129個坑中。

犯人通常是被打死或砍死,鮮有被槍射死的,因為在當時,子彈是珍貴物資。死者全被扔進一個個大坑中集體埋葬,另外還有一棵Killing Tree,專殺嬰孩,據推測,赤柬士兵是用手抓住嬰孩的腳,再用他們的頭去撞樹幹,撞死之後便扔去旁邊的坑中,這棵樹被人發現時,上面沾滿了血漬及腦漿等。

下雨時有仍冲刷出骨頭牙齒

為紀念亡魂,政府修建了一座佛塔,佛塔共17層,密密麻麻地擺滿死者的骷髏骨,頭骨有9000個,另有43個墓穴沒有發掘,因佛塔已放滿。下雨時,小路兩旁仍不時會有一些骨頭、牙齒被冲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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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死半 茹毛扮啞吊命

早晚勞動 隨時捉走處決

 
 
 
赤柬統治的幾年間,鄭江被迫撤離到農村過合作社生活,每日提心吊膽害怕被捉走處決,村子由1000多人死剩百餘人。(胡景禧攝)
赤柬統治的幾年間,鄭江被迫撤離到農村過合作社生活,每日提心吊膽害怕被捉走處決,村子由1000多人死剩百餘人。(胡景禧攝)

【明報專訊】現時農謝、喬森潘被控種族屠殺越南人及占婆人,因赤柬政權主力要「改造」城市人、富裕階層及知識分子,華人雖不在被種族屠殺之列,但因多數華人都住在城市且經商、更重視教育等緣故,成為重點「改造」對象,赤柬統治時期,華人數量由40萬下降至20萬。有華人在赤柬執政時期,失去了約20名近親,亦有人茹毛飲血九死一生,見證了村莊由1000多人死剩百餘人的慘况。

明報記者

曾樹葉煮湯 吃蜈蚣老鼠

長居於金邊的鄭江是第二代華人,赤柬攻入金邊時他20歲,在赤柬的命令下撤離至農村。生活艱苦,首要問題是飢餓,鄭江曾連續3日沒吃過飯,也吃過用樹葉煮的湯、蜈蚣、老鼠,「可以吞落肚的都食,動物皮毛都食過」。每日從早到晚都要勞動,有時村長凌晨一兩點就打鐘,全村人就要去田裏開工。村裏的醫療條件不好,「生病本來應該吊鹽水的,全部用椰子來吊,在椰青上面打個窿就給你吊椰子水」,他的舅父便是這樣染上破傷風。

妹妹被指呃病假 捉走不再返

最令人恐懼的還是赤柬的逮捕,每日至少都有兩三人被捉走處決,任何小事也可能招來殺身之禍。他的胞妹被人「打小報告」指「呃病假」,當晚便被捉走,一去不復返。他每日都惴惴不安,「每天都穿兩條褲三件衫,無論多熱都穿這麼多,怕不知道哪天被抓走沒有衣服穿。」惶恐地捱過幾年,他目睹了村子由1000多人銳減至百餘人,終於赤柬下台,他們步行了100多公里回金邊。

講中文會被懲罰抓走

在金邊任記者逾20年的黃平也是第二代華人,赤柬執政初期,她與一班華人被派至農場,負責種菜。因華人往往被認為是資本家,講中文就會被批評懲罰或者抓走,所以大家都要講柬語,「晚上有人偷偷在你家門外偷聽有沒有講中文,一些不會說柬語的老華僑很慘,要扮成啞巴。」

後來她得到一個去水泥廠做翻譯的機會,雖由早到晚都在工作,但沒有工資,每日僅可獲派一點口糧,她還要去挖野菜煮粥來填飽肚子,牙膏、肥皂等日用品也沒有,每日困在水泥廠中,與外界失去所有聯繫。她的大兒子在僅幾個月時便被工廠幼兒園強制帶走。幼兒園中沒有奶粉,還在吃奶的孩子被硬生生餵飯,還與一群母雞養在一起,身上遍佈被母雞跳蚤咬的紅點。

雖然她與丈夫、兩個兒子幸運地生存了下來,但黃平的親戚卻沒有這麼幸運﹕父母剛被撤離出金邊不久就餓死及病死,大哥大嫂連同4個子女被打死,而二姐與姐夫、胞弟等更多親人就連死因都不知,她一家就有超過20名親人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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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番求助無回音 華僑對中國心寒

 
 
 

【明報專訊】鄭江的父親來自廣東汕頭,因父親十分愛國,因此曾為鄭江取名鄭超英,另外幾兄弟姊妹分別叫超美、超蘇及愛華。赤柬統治時期,鄭江有時要去修水壩,那裏有不少中國專家,但不成文的規定是,他們不可以和中國專家說話,「一開始有人見到中國專家好親切,因為大家都是中國人,就聊天,但赤柬兵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以為那人在投訴,當晚就被抓走了。」

曾寫信予大使館石沉大海

儘管如此,也有人冒着危險向中國專家求救,希望他們向中國大使館轉達華人的慘况,但統統得不到回音,「當時還有好多華人沒有入柬埔寨籍,仍是華籍的,中國政府都不管,所以好多華人很反感。」他寧願相信,當年中國也發生文化大革命,自身難保,所以沒有能力來救這些海外華人。

中國1960年代在柬埔寨援建了水泥廠,赤柬上台後,中國派了很多專家來修復,黃平便在水泥廠任中國專家的翻譯。她指當年中國支持紅色高棉,很多華人見到中國專家便訴說華人在柬埔寨生活有多艱難,中國專家卻說中國的政策是不干預其他國家內政,「本來柬埔寨華人是很親中國的,後來見到越南都派船來接越僑回去,我們華人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很多華人也很心寒」。她又說,當年她們一班華人寫了很多信給中國大使館,也是石沉大海。

中國政府毫無作為,華人要自謀生路,黃平表示,當年有不少華人假扮成越南難民,隨越南撤僑逃到越南,「因為要取越南名字,很多華人就用動物名,隨便取了什麼阮文龜、阮文豹等」。

律師:中國撐朝鮮 似當年撐赤柬

柬埔寨赤柬特別法庭被害人代理律師劉毅強表示,當年越南與柬埔寨有交換政策,越南用境內的柬僑交換柬埔寨境內的越僑,又派船接他們回國,赤柬時期死亡的越南人有近2萬人,「從死亡人數角度來看,華人的境况慘烈得多」,他認為中國默許是最大的原因,「很多資料都顯示中國當時知道赤柬所做的一切,但中國也同意赤柬的政策,認同很多華人是資產階級需要被改造,中國國內還進行文化大革命呢」。

劉毅強又指出,現時中國支持朝鮮(北韓)與當年支持赤柬某程度上很相似,「這兩個都是無賴政權、迫害自己的人民,中國政府明顯知道卻無所作為,出於意識形態和國際政治的原因,還繼續提供援助」,他認為當這些政權垮台後,中國對其支持也終究會大白於天下,到時或會令中國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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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案件仍在調查 柬政府被指阻撓

 
 
 
聯合國柬埔寨法院特別法庭歡迎旁聽,但不能拍攝。旁邊設有轉播室,提供現場審訊直播。(胡景禧攝)
聯合國柬埔寨法院特別法庭歡迎旁聽,但不能拍攝。旁邊設有轉播室,提供現場審訊直播。(胡景禧攝)

【明報專訊】國際刑事法院主要對犯有種族滅絕、危害人類、戰爭罪及侵略罪的個人予以起訴和審判。二戰後的一系列審判確立了上級責任(Superior Responsibility)原則,即上級發布實施犯罪的命令,或知道部下將實施犯罪時,卻沒有採取合理必要措施阻止,則該上級的刑事責任也不能免除。

柬埔寨特別法庭是由聯合國與柬埔寨政府聯合成立的國際刑事法庭,法官、檢控官及律師等有近一半為柬埔寨人,另一半則為國際工作人員。目前003及004號案件仍在調查中,疑犯身分也未公布,但柬埔寨政府官員已多次公開表明反對繼續調查案件。有數名聯合國工作人員辭職,被指與柬政府阻撓案件有關。柬埔寨特別法庭自成立以來,已花費了2.65億美元,經費主要來自日本、澳洲及美國等國家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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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淡忘 助喬森潘女兒搵工

 
 
 
每個被關進Tuol Sleng集中營的囚犯都會照一張照片,被關進去的約兩萬人中只有7人生還,這張照片成為絕大多數人的遺照。(胡景禧攝)
每個被關進Tuol Sleng集中營的囚犯都會照一張照片,被關進去的約兩萬人中只有7人生還,這張照片成為絕大多數人的遺照。(胡景禧攝)
柬埔寨第二代華人黃平已逾60歲,赤柬時期她與家人失散,赤柬統治結束後才知道父母、兄弟姊妹等20多位近親在幾年間相繼罹難。(胡景禧攝)
柬埔寨第二代華人黃平已逾60歲,赤柬時期她與家人失散,赤柬統治結束後才知道父母、兄弟姊妹等20多位近親在幾年間相繼罹難。(胡景禧攝)

【明報專訊】赤柬政權垮台後,柬埔寨人的生活慢慢地恢復正常,黃平回到金邊,做了一段時間家庭教師後轉行做記者。現時兩個兒子已成為知名人士,一家人雖衣食無憂但依然保持儉樸,她仍記得曾經歷的苦難、失去20多名親人的悲痛,但已沒有仇恨,取而代之的是慶幸與坦然,即使喬森潘需要幫助時,她亦力所能及地幫喬森潘的女兒介紹工作。

「可流的淚都乾 應好好活着」

黃平的兒子現時在柬埔寨創辦了餐飲集團和娛樂集團,業務包括連鎖快餐店、咖啡店、娛樂網站、網絡遊戲公司及網吧、電影院等,雖然家底豐厚,但60多歲的黃平為了興趣還在繼續工作,不顧兒子們的反對,平時背個背包、騎着摩托車就外出工作。事過境遷,她可以平靜且坦然地數出在赤柬政權下失去的20多名親人,神情哀而不傷,「可以流的眼淚都流乾了,畢竟過去了這麼久,我們活下來的人應該好好活着」。

對於現時的審判,黃平認為形式大於實際,因農謝、喬森潘年事已高,法庭也的確花了很多資金。但對於她來說,對受審的兩人也無所謂恨與不恨,「喬森潘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他做商業部長時很儉樸,很多老闆送他跑車都不要,就騎一輛爛單車,他的媽媽在中學門口賣烤香蕉。」所以喬森潘被捕前舉行新書發布會時,曾表示想幫女兒找份工作,黃平得知後,還通過關係為她介紹了一份工作,之後喬森潘也邀請黃平到家作客以示感謝。

她認為赤柬時期有一些事,高層並不知情,如她在水泥廠工作,午間還要鋤地,有一日適逢赤柬副總理及外長英薩利到水泥廠視察,見工人在烈日下耕種,便斥責廠長「這麼熱的天,工人不夠休息出事怎麼辦」。任記者的她也曾訪問過一個赤柬的村長,村長說,組織開會時,問哪個村有足夠糧食可交給軍隊,該村雖糧食足夠,他仍稱收成差而得到豁免,反而隔壁村長糧食不夠卻還要做「積極分子」,從村民口中奪去口糧獻給軍隊。

指迫害的是村長合作社長

鄭江對自己所受的飢餓、折磨輕輕帶過,但提起家人,提起母親走路至腳板穿窿、胞妹被抓走處決等往事,他仍感到痛心和可惜,眉頭都皺到一起。他現時在金邊最旺的莫尼旺大道上經營一間規模頗大的旅行社,因辦了很多送老華僑回國探親的團,在當地名聲不小。他坦言,對正在受審的農謝和喬森潘「一點恨也沒有」,因迫害他們的都是村長、合作社長,而隔壁村的待遇明顯比他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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