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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7 26《綠色參考》
(林保華主編;提供林保華的評論與若干信息。)
林保華部落格:http://lingfengcomment.pixnet.net/blog


綠參:張德江南下的重要訊息;港媒體《主場新聞》宣布關站;論「支那人」;中國人與支那豬 


《民報專欄》張德江南下的重要訊息
2014-07-25 15:37
林保華

香港特區政府提出政改諮詢報告給北京人大會常委會討論審議,身兼中央港澳協調工作小組組長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張德江(右),表達了對普選方案的意見。(圖片:網路資料,民報合成)香港特區政府在7月15日提出政改諮詢報告給北京人大會常委會討論審議,等待8月開會討論,也有說可能要10月才討論。這段時間香港只能等待北京的反應。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身兼中央港澳協調工作小組組長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張德江,7月19日就南下深圳會見特首梁振英與若干「愛國人士」,表達了中央對香港政改的意見,也就是對普選方案的意見。這是香港經歷79萬人公投與51萬人遊行後中共最高7人政治局常委裡公開表達看法的首次。

根據有幸被接見的傳聲筒傳出來的訊息,張委員長大致表達了以下主要意見:

一. 北京不會接受「公民提名」,堅持必須由提名委員會來篩選特首候選人。

二. 特首候選人必須愛國愛港,北京不接受要求結束「一黨專政」者。

三. 做到「愛國愛港」其實很容易,就像孝順父母那樣。

四. 民主只能一步一步來。

根據這個訊息,很明白北京在普選問題上不願意對香港民意做出妥協。不過我們也明白了北京為何會如此。最根本原因擔心要求「結束一黨專政」的泛民人士出線。因為會危害到中共一黨專政的特權統治。

這也徹底撕下中共過去要求自由民主的彌天大謊。抗戰期間中共黨報,乃至領導人大談結束一黨專政的民主自由訴求,令某些民主黨派動容而充當尾巴黨,一切都是騙局。從這些尾巴黨後來至今的遭遇,也證明了這一點。拿在延安冒升為毛澤東接班人,後來出任國家主席的劉少奇來說,當時他就義正詞嚴地說:

「共產黨要奪取政權,要建立共產黨的『一黨專政』。這是一種惡意的造謠與誣衊。共產黨反對國民黨的『一黨專政』,但並不要建立共產黨的『一黨專政』。」

因此以後中共對外界「造謠污衊」指天畫地的否認,不可以再相信了。

「是要徹底地、充分地、有效地實行普選制,使人民能在實際上,享有『普通』、『平等』的選舉權、被選舉權,則必須如中山先生所說,在選舉以前,『保障各地方團體及人民有選舉之自由,有提出議案及宣傳、討論之自由。』也就是『確定人民有集會、結社、言論、出版的完全自由權。』否則,所謂選舉權,仍不過是紙上的權利罷了。」這是中共在重慶的機關報《新華日報》在1944年2月2日發表的社論內容。然而目前由北京篩選,不就是剝奪了人民的「被選舉權」嗎?而就憑北京對泛民的打壓,選舉何來「平等」可言?

當然最妙不可言的是北京的愛國愛港標準就是像孝順父母那樣。因為愛國愛港很難以法律制定標準,香港既然必須放棄英國人遺留下來的「司法獨立」,只能轉求儒家的道德治國了。以前傳說張德江之所以獲得江澤民歡心,就是江澤民在本世紀初提出「以德治國」的時候,「『張』揚以『德』治國的『江』澤民」遂得以步步高升而至現在是全國排名第三的領導人。然而身為主管立法的人大委員長會提出這種荒謬的人治主張,中國還期望可以有什麼「法治」嗎?

當然,張德江並沒有把泛民一棍子打死。他承認民主須「一步一步」來,等於承認特區政府與北京的普選方案並非真正的民主,否則已經是一步到位了。問題是接下來的路程還要走多久?再來個20年?北京還會玩什麼「循序漸進」的花樣?那只是緩兵之計罷了。

但是「泛民」中人參選特首也非絕無希望。張德江提出了「指路明燈」,那就是泛民不要提出「結束一黨專政」,就可以參選了。但是如果擁護或默認一黨專政,還能叫做「民主派」嗎?但是點出這個標準並非完全沒有吸引力,有人或許會心動,因此香港民眾要睜大眼睛看,有沒有泛民人士不再提出結束一黨專政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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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媒體《主場新聞》宣布關站 創辦人:我恐懼

《主場新聞》臉書封面。翻攝《主場新聞》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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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26日17:26   
香港《主場新聞》,剛剛宣布即日起結束,創辦人蔡東豪在臉書上發布這項訊息。


全文如下:

給關心主場新聞的人:

各位,主場新聞今天要結束了!

辦主場新聞是出於簡單信念,「為香港做點事」,推動社會前進,同時希望像美國Huffington Post一樣,創造一個成功的媒體生意,打開新局面。

「為香港做點事」,背後沒什麼偉大使命,只是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儘量關心社會,做一個正常公民應做的事。我生於1964年,今年50歲,趕上嬰兒潮最後一班車,受惠香港八九十年代經濟起飛,把握了向上流動力的機會,就如普通香港人,年青時埋首事業,到略有小成,想利用自己商界的經驗、人脈及知識,走向社會。

我恐懼

原來今天的香港已經變了,做一個正常公民、做一個正常媒體、為社會做一點正當的事,實在不容易,甚至感到恐懼 — 不是陌生,而是恐懼。由於當前政治鬥爭氣氛令人極度不安,多位民主派人士,被跟蹤、被抹黑、被翻舊賬,一股白色恐怖氛圍在社會瀰漫,我亦感覺到這種壓力。還有,作為一個經常往返內地公幹的商人,我得承認,每次過境都會提心吊膽,但這是我過分疑神疑鬼嗎?那種感覺,根本不可能向外人?得清楚。

令我最不安,是家人也感受到這股壓力,終日替我擔心。隨著社會氣氛逐漸緊張,這股壓力在我身邊蔓延的程度令我日益困擾。在家吃飯,我堅持不開電視,因為我不想面對面跟家人討論社會話題,我知道他們只會愈來愈擔心。家人因我憂慮,我傷心。

我誤判

兩年前,我和幾位朋友一同創辦主場新聞,我們以理性為起點,相信包容是香港最重要價值,以博客和新聞策展為基石,創造全新媒體形式。根據最新數據,主場新聞上月平均每日「獨立瀏覽人次」(Unique Visitor)有30萬人,表現可算理想。從開始,我們當一盤正常生意來做,可是,在不正常的社會及市場氣氛下,主場新聞的廣告收入跟它的影響力,不成比例。主場新聞小本經營(很多熟悉我們的博客可作證),但創辦至今,每月從未達至收支平衡。最大問題是在可見將來,香港社會氣氛只會更見緊張,從生意角度,主場新聞實在看不到曙光。有人問我,主場新聞有沒有出現抽廣告情況,答案是沒有,從未落,何來抽?香港不單止核心價值被扭曲,市場也被扭曲。

我愧疚

我的恐懼及誤判,源於我曾一度相信香港還是一個正常的地方,一心以為可做一個關心香港的公民、一個相信市場的商人,很明顯,我錯了。在一個不正常的社會和市場,做一個正常的公民和商人,原來竟是錯誤的幻想。

對於兩年來努力拼搏的同事,我很內疚,因為大家年中無休,義無反顧地用行動來支持主場新聞的信念。對於家人的包容,我更內疚,讓妳們為我憂慮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支持主場的博客、海內外讀者,你們終於發現,原來我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我實在盡了力,也只能走到這?遠。

主場新聞由即日起正式結束,再見!

蔡東豪
2014年7月26日


(即時新聞中心/綜合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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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乙錚:論「支那人」

近有某北官因本地獨派人士繼「蝗蟲」之後以「支那人」稱呼大陸人而大感不悅,是很可以理解的。「支那」一詞,視其用法、場合,可以是尊稱,可以是中性的,也可以表達言者對受者的一種輕藐,而後者更包含了中日之間百年恩怨糾結,非常複雜,當中既有彼方惡意,也有己方自卑,更有雙方的誤解及以訛傳訛。本文主要介紹一些有關「支那」一詞比較少人留意的資料,讓大家更了解這個詞的歷史和涵義。

1998年,大陸四大入口網站之一的「新浪」成立,網址的英文寫法是sina.com,馬上引起在日本的大陸移民和留學生抗議,因為sina是「支那」一詞的日語羅馬字(Romaji)兩種主要寫法其中的一種;他們深怕,網站一旦流行,勢必在日本勾起不必要的聯想,加深一些日本人對他們的歧視。

日語羅馬字的兩種主要寫法,一為「平文式」,又稱「黑本式」、「赫本式」,是19世紀美國旅日日學家James Curtis Hepburn創製的,把日語中的?音記作shi。這位學者在日本很有名,是老牌基督教私立大學明治學院大學的創辦人,因為曾經用「美國平文」作筆名,所以他創製的日語羅馬字寫法在中文裏通常叫「平文式」,但在日文裏則一般用片假名音譯Hepburn,寫作「???式」。若用這種寫法,「支那」便是shina,跟新浪的sina沒有關係。

「新浪」含歧視隱義

不過,在另外的一種羅馬字寫法裏,?音記作si ,「支那」的羅馬字就寫作sina。這就很「大鍋」,因為,這一套日語羅馬字寫法的名稱是「訓令式羅馬字」(亦稱「文部省系統」),乃中國人不共戴天的大日本軍國主義政府於侵華年代的1937年於「內閣訓令第3號」裏公布的。二次大戰後,日本受美國軍統,一度廢止了這套羅馬字,美國人創製的「平文式」再次興起;但到了1954年,日本政府在該年「內閣告示第1號」裏,又重新把「訓令式羅馬字」定為國家標準,延續至今。1989年,國際標準化組織亦採用了「訓令式羅馬字」作為標準(ISO3602)。這一來,的確麻煩了,新浪的sina,竟然是飽含歧視隱義的「支那」一詞的軍國主義味道版【註一】!

大家知道,「支那」之指中國,最初出現在印度梵文佛教經典,隋唐之際流入中國,其後又於唐朝晚期、日本的「平安時代」(公元794至1192年)傳到日本,最早出現在曾經到中國學佛的日本高僧空海法師的詩文集《性靈集》裏,是對中國的一個尊稱。到了明治時期,「支那」已經成為日文裏指「中國」的普遍稱謂,不帶貶義。事實上,明治之後,「支那」這個叫法,輾轉傳回中國的進步知識分子層裏,竟成為一種時髦。例如:

一、梁啟超在他創辦的《清議報》的創刊號序言裏說,該刊的四個宗旨包括:「維持支那之清議,激發國民之正氣」、「增長支那人之學識」和「交通支那日本兩國之聲氣並聯其情誼」【註二】。

孫中山密函用「支那」

二、康有為於戊戌政變後流亡海外,其女康同璧曾到印度尋父,其後以詩贈梁啟超,自詡是中國女子旅印第一人;梁把此詩收錄在《飲冰室詩話》中:「舍衛山河歷劫塵,布金壞殿數三巡。若論女士西遊者,我是支那第一人。」

三、孫中山先生在1914年寫給日本首相大隈伯爵的一封密函中,自稱中國為「支那」凡34次之多(此信真本存於早稻田大學,網上有精細圖像版;《維基文庫》有文本內容全文【註三】)。

孫氏的最忠心日本支持者是梅屋庄吉,梅屋曾在香港開設照相館,利潤全給孫氏搞革命。他在辛亥革命成功後,努力敦促日本政府承認中華民國,其在日本為此成立的鼓動團體,名稱竟然是「支那共和國公認期成同盟會」。

事實上,到了20年代後期,一些響叮噹的左派知識分子在他們寫的詩句裏,依然大用特用「支那」兩個字:

「我是中國人,我是支那人/我是黃帝的神明血胤……」(聞一多1929年的《我是中國人》【註四】)

「神烈峰火墓草青,湘南赤幟正縱橫;人間毀譽原休問,並世支那兩列寧。」(柳亞子1929年稱讚毛澤東的詩《存歿口號》【註五】)

類似的例子,在中、日文獻裏數不勝數【註六】。然而,「支那」這個詞,到了今天,竟包含一種貶義;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呢?根據北京大學周程教授的研究,「支那」一詞帶的惡意,首先是民初中國人自己種下的。周教授的文章這樣說:

「民國成立,日本沒有當即正式承認。當時的駐華公使提議先使用與『清國』、『中國』無關的『支那』來稱呼中國。1913年,日本政府在給中方的中文文本中雖然使用了『中華民國』的稱謂,但在遞交給日本天皇的奏文中卻使用了『支那共和國』(注意:「支那共和國」正正是梅屋庄吉的叫法)。

「當中國人經過艱苦奮鬥終於結束封建?治、建立了亞洲第一個共和國、並擁有了一個嶄新的國號時,日本卻不立即予以承認,甚至單方面給中國取了一個『支那共和國』的漢字國號。對中國人來講,簡直沒有什麼事比這更令人難堪的了。1919年留日學生在文章中對『支那』稱謂進行了鞭撻。

「1930年10月日本外務省提請內閣將中國的日文正式稱謂改為『中華民國』。但是日本社會中使用『支那』簡稱中國的現象並未?少。『九一八事變』後,日本外務省開始明確反對使用『支那』簡稱中國。」(【註七】,引文經筆者刪節)

由此可見,國人認為「支那」一詞含不敬之意,最初主要是上世紀20年代一部分支持「中華民國」的國人從自己的感覺裏產生出來的;支持中共的左派人士當時幾乎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還相反地認為「支那」一詞好得很。

日人口中的米國與露國

當年首先大力反對日本用「支那」一詞稱呼中國的人士,大概對日本有一種文化誤解。日本人對外國的名號稱謂,常常不能統一;除了對中國之外,對美國亦復如此。

日本政府對美國的正式稱號是「????合眾國」,那是用片假名標出的音譯。但是,日本人無論官員還是百姓,在很多正式或非正式的場合裏,卻用「米國」稱呼美國,例如說「日米安保條約」,也覺得很平常,亦沒有不敬之意;美國人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又例如日本對俄國的正式稱呼是「???連邦」,一般稱呼卻一直是「露國」,亦無不妥。

國人在抗戰時期聽到日本人以「支那」稱呼中國很反感,那是因為日本當時在侵略中國,但是卻不記得或不知道日本人數百年來一直如是稱呼中國,而且並不帶有惡意。誤解由是產生。

當然,「支那」最終帶有貶義,裏頭也有日本因素:近世日本人不少認為,中國人在先秦、漢、唐、宋甚至明朝的時候,還是高度文明、十分優越的民族、人種,但後來、一直到、特別是今天,卻墮落了,質素愈來愈差,變成低等民族。如是者,日本人沿用的「支那」一詞的「含金量」也一直下降,以致今天也不免有時(視場合和用途)帶負值。

話說回頭,本地獨派人士以「支那」稱呼大陸人,裏頭的貶義其實並不和「支那」兩個字有很深關係。試想,假如他們說的是「中國人請勿侵略香港」、「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請回大陸購物」等等,那位北官會好過一些嗎?

註一 「平文式」歷史比較悠久,在日本民間一直很流行,例如三菱(重工業公司)的羅馬字寫法一般是Mitsubishi而不是Mitsubisi;不過,兩種寫法及其變種常常交替出現,便是不同的日本政府部門的用法,也不統一;例如,秋田市可寫作Akita-shi,也可寫作Akita-si。

註二 見台灣國立政治大學社資中心中國近現代思想及文學史專業資料庫網頁http://digibase.ssic.nccu.edu.tw/?m=2302&wsn=0336

註三 孫文此密函甚長,早稻田大學分別於三個pdf網頁公開之,大家細讀,當可發現第一段第二行、第二段第一行等處,都有「支那」的講法:http://www.wul.waseda.ac.jp/kosho/imaspdf/pdf3/i14_b0269_4_01.pdfhttp://www.wul.waseda.ac.jp/kosho/imaspdf/pdf3/i14_b0269_4_02.pdfhttp://www.wul.waseda.ac.jp/kosho/imaspdf/pdf3/i14_b0269_4_03.pdf;維基文庫文本見http://zh.wikisource.org/wiki/致日本首相大隈重信勸助中國革命函 。

註四 全詩見號稱「大陸第一中文教學網」的中教網(http://www.teachercn.com/zxyw/teacher/gzdyc/129411121328380.Html)。

註五 見《多維新聞》文章「 1929年寫詩預示毛澤東當領袖的伯樂」:

http://history.dwnews.com/big5/news/2012-06-17/58761702.html
信報  2014.7.24
註六 日本方面的有關文獻目錄,比較詳盡的在 http://www.geocities.co.jp/Milkyway-Kaigan/6991/mokuji00.htm

註七 見http://web5.pku.edu.cn/csss/teachers/works/sina.htm

《信報》特約評論員
2014.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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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與支那豬          林保華(2005年)

    小時候在印尼﹐被印尼頑童罵過是“支那豬”﹐非常氣憤﹐也是當年民
族主義高漲的催發劑之一。最近﹐一批旅遊馬來西亞的中國遊客﹐因為在雲
頂酒店吃早餐時﹐在住房證上被蓋上豬頭印章引發風波﹐保安制止不遂﹐釀
成外交事件﹐中國大使館介入。雖然有其他華人遊客證明五年前就被蓋過這
個印章﹐仍然擺脫不了“辱華”罪名﹐有關服務員被開除﹐遊客獲得金錢賠
償。事件雖然告一段落﹐仍然引發人們的深思。

    首先﹐稱呼中國為支那﹐基本符合外語中稱呼中國(china踩那)的譯
音﹐也和中國早年以生產瓷器聞名的英語名稱而得名有關。但是不知道甚麼
時候﹐支那成為“辱華”的名稱了。也許一方面中國人以“中”央天朝自居
﹐對四夷咸服感覺良好﹐當然對“支”離破碎心生反感。而漢字的“支那”
可能是與中國有世仇的日本首創﹐才淪為“辱華”。如果當年就譯為“踩那
”或“秦那”或“擒拿”﹐只踩他人他物而不損自己﹐或與大一統的秦始皇
及與“chinese踩你死功夫”有關﹐就不會被認為“辱華”也。因為英文保持
用“踩那”﹐中國並沒有意見﹔一九九○年中國和印尼復交﹐印尼在文件上
用“支那”而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稱呼中國﹐總理李鵬“同支”也欣然
接受。因此“支那”是不是辱華﹐可能要因人而異﹐或根據不同的政治需要
來決定。而由中國“踩那”演變而來的中國人“踩你死”因為大長中國人民
的志氣而完全沒有“辱華”的嫌疑。

    至於豬為何會與支那或中國聯繫在一起也不可考。稱呼英國人為“約翰
牛”沒有被認為辱英﹐俄國熊也沒有“辱俄”。美國共和黨符號是大象﹐民
主黨是驢子(蠢驢﹖)﹐並不存在“辱共”或“辱民”的問題﹐為何不但支
那豬﹐連中國豬也是辱華呢﹖看來因為豬是骯髒﹑懶惰﹑愚蠢的象徵﹖中華
民族是勤勞﹑智慧的民族﹐自然難接受“中國豬”的誣蔑。至於是否骯髒﹐
在前年“非典”蔓延之後﹐近來不但有禽流感的出現﹐又爆發“豬疫”﹐死
了近四十人﹐還是請世界衛生組織來檢驗和回答了。

    但是如果把豬貶斥到十八層地獄﹐對豬是十分的不公平。記得大躍進的
年代﹐在鋼帥升帳﹑糧帥升帳的同時﹐也出現“豬帥”﹐因為黨號召全國養
豬(那時我在北京鄉下﹐在露天廁所拉完屎後農民養的豬就會跑過來吃掉我
的“剩餘價值”)﹐我印象很深的是黨的喉舌“人民日報”有一篇介紹豬“
全身是寶”的文章﹐還有一副豬的插圖﹐就像帝國主義分割中國一樣﹐把豬
分割完畢﹐連豬毛﹑豬耳朵都沒有放過。既然豬是這樣有益於人類﹐特別是
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把豬比喻為“辱華”﹐實在太對不起豬兄弟了。

    講起馬來西亞那個豬頭﹐不禁也使我想起親愛的豬頭肉。想當年在上海
要憑肉票才能享用豬肉的時候﹐嘴巴饞了﹐就到熟食店買回不要肉票的兩毛
錢豬頭肉﹐打上二兩土燒﹐就可以躲進小樓成一統了。現在豬頭居然成了辱
華的象徵﹐真是好了瘡疤忘了痛﹗

    中國人與豬的深厚感情還表現在改革開放初期﹐全國瀰漫崇洋媚外的風
氣。鼓吹穿西裝是因為西裝後面開叉便於彎腰勞動﹐宣傳燙頭髮是避免女同
志勞動時辮子被機器捲入﹔為了改變中國人的不衛生飲食習慣﹐胡總書記還
號召國人放棄筷子用刀叉。為了使中國人民站起來時顯得人高馬大﹐向老外
看齊﹐“人民日報”還解放思想﹐討論是否需要改變中國人的飲食習慣﹐由
主要吃豬肉改為像老美一樣吃牛肉。沒有想到後來開展清除精神污染運動﹐
中國豬才沒有被扔進歷史的垃圾堆而保持與中國人民的友誼。

    當然﹐中國豬介入政治不是從馬來西亞的雲頂開始。在國共內戰時期﹐
國民黨的一個著名口號就是“殺豬拔毛”﹐豬就是作為紅軍總司令的朱德﹐
毛當然是毛澤東那個魔頭了。改革開放後﹐中國出現股市﹐具有中國特色的
股市﹐沒有西方國家通稱的牛市﹑熊市﹐卻只有“豬市”﹐因為股市的升跌
取決於總理朱鎔基。如今朱鎔基被溫家寶代替﹐卻出現了“豬瘟”﹐莫不是
股市會出現“瘟市”﹖而據說在胡錦濤上台以後﹐中國要廢除“韜光養晦”
的策略﹐蠢豬變成猛虎﹐才有朱成虎將軍那番大義凜然﹑視中國人命如同豬
玀的講話﹐誓以十億中國人的賤命拼上美國兩百個城市的高貴人質。

    豈止中國﹐中國豬在台灣也惹上風波。台灣政壇武鬥先鋒朱高正﹐在遊
走於台灣各政黨之後﹐同中國結成親密友誼。他自稱如果台海出現戰爭危機
﹐他只要往北京打三通電話﹐就可以解除危機。所以多年前他在高雄出戰立
委選舉時﹐有民眾打出“中國豬滾回去”的標語﹐於是這成了長期以來民進
黨誣蔑中國人﹐撕裂族群的罪證。

    前年九月﹐台灣的軍事演習中﹐靶機被畫上一個豬頭﹐還寫上“扁”字
﹐靶機製造商解釋這是“扁翅”型靶機﹐而豬頭一直是他們的吉祥物。觀看
演習的陳水扁總統泰然處之﹐不認為是“辱台”或“辱扁”﹐大概因為陳水
扁不是中國人或支那人之故。

    回頭再說馬來西亞那個豬頭。大馬的主要族群是信奉伊斯蘭教的馬來人
。伊斯蘭教視豬為穢物﹐憎而遠之,哪裡會想到做一個豬章擺在身邊﹖而華
人在大馬約佔三成﹐用豬去激怒當地華人製造混亂有甚麼好處﹖即使要激怒
華人﹐又何必去激怒遊客而損害自己的經濟利益﹖而雲頂的老板是華人﹐自
己來激怒自己有這個必要嗎﹖現在中國人出來旅遊被視為恩客﹐雖然形象欠
佳﹐還常有跳機事件﹐但是看在錢的份上﹐各國還是爭先恐後出來爭取。不
論大馬的馬來人﹑華人還是印度人﹐都不會嫌錢腥而故意製造這種事件。酒
店最後開除那幾個員工﹐不是因為他們“辱華”而開除﹐而是不願得罪中國
遊客而做出犧牲﹐或者說是屈服在中國的壓力之下。大馬的工會應該還不成
氣候﹐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歐美﹐工會不出頭才怪。

    但是中國遊客的這種壓力﹐不會使中國人受到尊敬﹐反而更引起反感。
所以隔了幾天新加坡“海峽時報”刊登有關中國遊客醜陋表現的報導文章﹐
顯然是對此做出反應。新加坡與馬來西亞因為多種原因而長期不和﹐如果從
種族來看﹐新加坡應該和中國人站在一起﹐現在卻是相反﹐表明豬頭事件多
不得人心。

    然而為何那幾百個中國遊客﹐甚至還有香港人會一哄而起呢﹖這就是中
共長期散播的民族主義毒素有關﹔而且只要有幾個人帶頭﹐就沒有人敢反對
﹐害怕成為漢奸賣國賊﹐香港淪為“一國兩制”後亦然。所以即使香港人五
年前也知道有這個豬頭﹐也不敢出來解釋這並非專門針對中國遊客。而在這
次莫名其妙的“抗爭”事件成功﹐甚至得到金錢賠償後﹐會不會刺激將來更
多的中國遊客借各種大小的“辱華”事件來發泄情緒與開闢財路﹖

    如果豬隻真是“辱華”﹐那麼中國的十二生肖中應該把豬去掉﹐換個吉
祥的嘛﹐天下這樣多禽獸﹐還怕找不到﹖如果中國政府遲疑不決﹐屬豬的中
國人不妨自己出來發表聲明﹐宣佈與豬脫離關係來維護自己的尊嚴。否則就
應該維護豬的名譽。
“動向”雜誌 2005年8月號
林保華部落格  http://blog.pixnet.net/LingFengCom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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