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按:

這種討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不可迴避的問題。涉及台灣公民運動與台灣的未來怎麼走,這些問題應該認真思考,冷靜討論。不要攻擊,不要扣帽子。任何社會運動都有其從初始到成熟的發展過程,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神”,只是錯誤的多與少而已,正確認識也必須有個過程。對台灣前途我們都有焦急的心理。但是討論過程須有寬容的心態,因為大家都是戰鬥的夥伴,不是敵人,因此絕對不可以做人身攻擊。在討論問題的時候,既要堅持己見,又不可太固執而不作任何反省與修正。也不要低估太陽花運動的偉大成績。我們的討論,只是要更好總結經驗,讓未來走的更好,而不是擴大分歧,造成內鬥,讓親痛仇快。所以在討論當中也必須密切關注以激進面貌出現來煽風點火、製造分裂的別有居心者。

台灣清流政治的傳承:從林義雄到島國前進

徐兆安(布朗大學歷史系博士候選人)
2014/8/24

「帶著理想而來,留下災難而去。」
──徐兆安,2014

留意台灣運動圈的讀者,尤其是台派與獨派的朋友們,心中可能都會閃過這個疑問:三月運動的「面孔」們──被稱為「三神」的黃國昌、陳為廷、林飛帆──以及他們所成立的島國前進,到底在想甚麼,做甚麼?

自從三月運動(指一般所說的「太陽花運動」)開始,他們的決策,往往招來對「國共合流,以經濟整合促進統一」有利的實際結果,讓人無法理解。

在三月運動早期,立法院抗爭方的訴求,從「退回服貿」(當然這句口號歧義甚多),轉向兩岸協議監督條例,就不無可以商榷之處。這個路線把兩岸的曖昧關係法制化,也提供國民黨簽署條約的法制平台。(政府順水推舟推出一個「不監督條例」的政院版,正顯示出在現有的政治生態下,法制化路線的危險性。)

在出關後主打立委罷免與公投法補正。罷免一直受困於高門檻(截稿時,罷免蔡正元終於進入第二階段),公投法成效亦不彰。最近反核公投案被公審會駁回,亦暴露出島前的公投法運動規畫粗糙:正如王奕凱指出,降低公投門檻,而不是先針對公審會,是不合邏輯的作法。很可能造成大量聯署被虛耗的結果(有趣的是,陳為廷最晚在7月已經意識到這個結果,聲稱他們也會針對公審會的問題,但他認為先降門檻是最合理,而且可以免於給公審會刷掉的選項)。更甚者,酥餅早已警告,降低門檻,其實有為馬政權開啓台灣中國「和平協議」公投的危險。對此,陳為廷的解釋是,應該相信民意可以抵擋「和平協議」。

島國前進美國之行(有其他團體參與,但發聲的都是「三神」),要求美方修正「一中原則」。但其理據卻毫無著落:洪瑞璞質疑,所以台灣是要以中華民國的身份,分攤美帝東亞秩序中的「中國權利」?[1]更甚者,一中原則本身蘊含美國台灣政策的主要目標──保持靈活性與曖昧性,如果可以鬆動,美國被迫在中國台灣之間攤牌,也絕對不會是台灣方面得利。

綜合上述各方面,不少台派論者直接把島國前進視為「假抗爭、真維穩」甚至「促統」的團體。就實質效果來說,這質疑至少在狀況證據上是成立的──無論親島國前進/敵視台派的人士如何排斥,三月運動結束至今,三神所提倡的行動,無一對反國民黨傾中,或是台灣國家正常化有利。但這種「賣台」論述,卻容易因為無法掌握島前領頭人物的邏輯,而讓論敵們以「他們怎可能用心這麼險惡」之類的理由,繼續逃避現實。在輿論戰上,亦會被打為「陰謀論者」而邊緣化。因此,我們急需對島國前進的行為模式,有更確切的把握。

我認為,島國前進的行為無法以實質政治效果來理解,正是因為他們「只求扮演規則制訂者,不問結果」的行動原則。我把這種定位,稱為「清流政治」。他們希望在兩岸協議、立委罷免、公投、甚至是美方東亞秩序原則上有所作為,但卻不著意規畫政治後果。他們所追求的,不是現實政治上的「勝果」,即是最大限度實現具體政治目標──而是將現實政治的勝負與自身切割──無論台灣未來走向如何,他們都會繼續扮演超然中立的規則守護者的位置。由於不問結果勝負,所以他們可以漠視現實政治中最重要的「時機」──原則對的事,在錯的時候做,會招來比錯的事更大的災難。但清流既然無視現實成敗,大可以一直處於道德高地,隨時隨地主張原則上對的事。「先做就對」「你們這些唱衰的人,憑甚麼質疑努力做事的人?」是清流及其支持者們最常用的說辭。

換句話說,他們不見得是刻意促統、賣台,更不見得有具體的陰謀與計畫,又或許,他們心目中也正在為理念與現實政治的分裂而天人交戰。可是,不問後果的超然立場,正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所──因為各方勢力都會有機會利用到他們清望所帶來的正當性,規則制訂技巧,以及相關的人際網絡。事實上,就算台灣被中國攻陷,他們很可能仍會有「規則制訂者」的位置。在PRC統治台灣的新秩序(類似張國城的五龍治水框架[2]),他們其實大有容身之所。試想想,如果PRC需要制訂類似香港基本法的法律,島前系統的人物,將會成為絕佳的正當性背書者(當初基本法草委會的組成,「香港民主之父」,資深大律師李柱銘便參與其中)。

借用施淳益的比喻,在中國中古時代,所謂清流正是藉由不直接參與政治,可以在政權變動中維持自身地位不墜的人們。[3]

在近年台灣政治中,最充分表現清流「只問規則,超然於政治後果」原則的,正是與島國前進淵源深厚的「人格者」林義雄。2000年以後,林義雄的行為模式很固定:他總是瞄準最關鍵的議題,務求一錘定音,定調後各方勢力必須遵守,而自身不涉入結果的走向,保持超然於各方勢力的姿態。聽來很崇高,說白了,清流就是「不沾鍋」的極致。

林義雄在2004年所推動的國會議席減半,是清流心態為台灣民主帶來的惡果。從後見之明來看,國會減半對於台灣民主絕對是場災難,它造成票票不等值,也使民進黨在立法院永不翻身[4]。就算在當時,黨內與學界亦早已對此有所警告。面對質疑,林義雄完全沒有提出基於現實考量的回應。他一面訴諸一種「懲罰失信立委」的民粹式去政治化心態,一面訴諸一種「慷他人之慨」的樂觀,認為應該相信選民:如果民進黨是進步的「金馬地區人民和原住民,遲早會選擇民進黨,那裡會永遠是藍軍的天下?」[5] (陳為廷對公投法補正工程的辯護,如出一轍)。又說「立委減半後,綠軍不必然就一定是國會少數;既使長期少數,也不見得是什麼浩劫,台灣的民主路更不會倒退十年」[6],把國會減半所帶來的現實問題懸置不論。當時,林義雄當時歸屬於民進黨(退黨是在2006年),他本人也不是完全放手內部人事問題,但他的態度就是如此超然,民進黨的議席多少,彷彿與他完全無關。

立場的超然與不容異見,其實是一體兩面的事──因為他代表的不是任何一方的利益,而是所謂的公義,所以毫無談判的空間。[7]更因為林義雄在台灣政治轉型的路上犧牲重大,道德完美,所以不容質疑,尤其在社運圈內,他是絕對碰不得的存在[8]。我不太想直接指責他本人用自身的悲慘經歷壓人,因為林義雄周邊大有消費其經歷的信徒群,可能經手處理這些文宣。但明顯可見的是,林義雄帶來的宗教式狂熱,的確對現實政治的相關討論有噤聲的效果,使更合理的選項被捨棄。後來林濁水憶述被林義雄信徒圍剿時心路歷程的文字,如今看來,還是觸目驚心:

(國會)減半已成定局,但在公投之前,我仍然盡力反對......他們翻出了我在總統大選前夕,被朋友押著簽字的紀錄,痛批我是多麼没誠信。對這些抹黑,原來我答應接受某媒體採訪做回應,也準備對大家認定的人格者林義雄做回應。但是一天早上,我看到報紙上一幅林義雄的全版廣告,既宣傳減半的正當性,又非常突兀地配上林義雄家人遇害前的全家福照片。昔日的照片是多麼的溫馨無比,映照出目前他的家庭是多麼的破碎殘缺,非常震撼。”人格者“是多麼面色莊嚴地高高舉起效果強大的選舉廣告,我一時心中湧出複雜到難以形容的感受。就跟約好的記者說,算了吧,我現在對刊登了廣告的人格者林義雄先生,不想再講甚麼了。[9]

林義雄與島前領袖不單作風雷同──但求經手,不問政治後果;以超然立場與運動功勳壓制質疑──而且也的確有所合作。在三月運動爆發前,黃國昌已參與林義雄籌組第三政黨「公民組合」的計畫。林飛帆在年初已經表態支持。在三月運動結束後,林與陳為廷在五月曾表示不會參選以及輔選[10],但在七月底開始又出面支持公民組合的參選,並表示願意站台[11]。雖然黃國昌聲稱「運動」(318)與「選舉」(他稱之為「結社」)是兩回事[12],但就算我們接受他的說辭,人際網絡重疊所造成的效應,是我們觀察清流政治模式時所不能忽略的。

三月運動結束,「三神」出關後不久,林義雄開始爭取核四公投修法的絕食行動,使輿論焦點脫離反服貿與中國因素,十分突兀,但從清流政治的立場來看,卻是保持三月運動邏輯一貫的必然之舉。

就抵擋服貿,反抗國民黨政權與中國共產黨合流,以經促統的鬥爭來看,三月運動的結果是潰敗。高強度的抗爭──佔領立法院,衝擊行政院,加上五十萬人上街──換來的只是曖昧不明的「退回院會」再議,國民黨接下來還是有一次又一次闖關的機會;違反議事規程的張慶忠完全未有被究責,未幾,黃昭順亦效法張的作為,企圖迅速通過服貿條文;324行政院一役,以解嚴以來最大的暴力,鎮壓手無寸鐵民眾,相關官員與警察至今逍遙法外;兩岸協議監督條例,時刻冒著被政院板「不監督條例」騎劫的風險,民間版立法亦遙遙無期;公民憲政會議,被馬政府曲解挪用為經貿國是會議。

運動失敗,促成服貿核心問題的反思──中華民國憲法糾纏不清,一切台灣與中國的來往都無法循正常外交途徑解決。因此,正如洪瑞璞所論,在出關以後,台獨立場獲得近年來最多的認真討論。既然國民黨連「維持兩岸的框架,甚至對此加以法制化」的監督條例都不肯讓步,何不直截了當,從根本否定國民黨政權的統治正當性,獨立建國,釐清與中國關係,不再在中華民國憲法框架下牽補度日?

這趨向完全溢出了清流政治的範圍──不是因為清流們必然反對台獨的立場,而是它將會讓清流們無法再退回「只求制訂規則,不問(台灣前途)結果」的定位。攤牌的時候到了,到底是要名義上維持現狀,實則坐視統一?以有創意的手段,與中國統合?改革中華民國憲法,使國家正常化?還是釜底抽薪,獨立建國?這是任何負責任的政治人物都應該面對的問題,如果再以「這由台灣人民共同決定」之類的高調滑頭話搪塞,那跟歌手忘詞時把米克風遞給觀眾有何兩樣?要求手握政治媒體資本的人表態,絕不是像迷途羔羊那樣,需要領頭羊帶路,而是公民需要明確的判凖,以判斷把他們的支持(無論是運動參與、選票、捐款、注意力、點閱)投資在誰身上。

無論有心或是無意,林義雄的絕食拯救了清流政治的窘境。林在這時接力,跳出來高調反核及爭取修公投法,就把焦點回歸到設定規則,而具體的政治結果又再次被懸置。林義雄周邊的媒體網絡,鋪天蓋地的宣揚林的經歷,及其道德與宗教實踐,「林先生與我」文類的文章一篇又一篇的發出;親KMT媒體(加上馬英九、江宜樺)亦很配合地扮演其小丑角色,成為污辱聖人的卑鄙小人。正邪之戰的狂熱,完全佔據了社會上珍貴的注意力空間。正如洪瑞璞所論,「有空去圖書館翻翻2014年4月的報紙,你會知道2014年4月時有一半臺灣人的魂魄都去了林義雄那」[13]。「制訂規則」的清流路線在媒體上大獲全勝,國體問題再度被邊緣化。隨後,島國前進主打罷免立委與降低公投補正,也得以順勢推行。

最後,在此清點島國前進在現階段對抗國民黨政權以及中共以經促統的業績,以為判斷是否繼續投資島國前進的參考。

三月運動的過程顯示,島國前進的戰略思維仍然停留在1990年代(野百合時代),以為當權者必然需要超然中立的力量來加強統治正當性。李登輝的國是會議,是他們理想中的模式。他們認為,只要先取得道德高地,當權者就必須回應他們,就算是虛情假意,也會造就一個發聲的平台,讓他們可以與當權者進行一定程度的談判。由此角度切入,黃國昌在三月運動中的若干行為,就會得到解釋。為甚麼他在當時會急著跟總統府副祕書長蕭旭岑密會(最後被府方故意洩露風聲,倒打一把)?為甚麼公民憲政會議(而不是具體的憲法改革建議)會被排入訴求裡面?就是因為他們想以國是會議的模式,搭建改革的舞台。合理推測,憲政會議若能牽成,德高望重的林義雄,很可能會擔任超然仲裁者的角色。

但他們完全錯估馬政權的性質。馬英九在上台前,一直以清流價值自居──提倡守法,廉潔;並時作立場超然的矯情表演。但上台不到三個月,民望便跟紅衫軍時期的陳前總統差不多一樣低。因此,他之所以可以穩固地維持權力,並成功連任,並不是因為他貫徹清流的價值(雖然親官方媒體一直有意塑造「馬蠢,但不壞」的假象),而是他以拼經濟為名,散佈「不與中國整合,台灣經濟便會面臨末日」的恐慌,造成一個實質上的「緊急狀態」,讓民眾接受程序正義被懸置。三月運動其中一個轉折點,是馬英九3月23日的公開演講。演講中馬再三強調「台灣快要被韓國趕過」,其實就是拒絕對話,向運動者宣戰:現在來講程序正義,就是擋著全民的活路[14]。這也預示了:3月24日凌晨行政院行動的血腥鎮壓,在馬英九來說,是必要之惡。

換言之,面對清流,馬政府絕對不怕當壞人,因為他們越踐踏清流,越踐踏運動者,就越能展現在「緊急狀態」下的決心,越能抓緊民眾的恐慌。馬英九與江宜樺對待林義雄的態度更是如此,他們樂於當羞辱聖人的小人,行為越狂肆,越能展現出他們的立場堅定,也越能坐實「國民黨腳踏實地;清流們不切實際」的觀感。在這個狀況下,充塞媒體的林義雄狂熱,最多只會成為民眾們的贖罪券:以點擊報導、聯署充當支持,以表層的同情,掩蓋深層的經濟焦慮,以及背棄清流的罪惡感。

面對馬政府,清流「只設定規則、只問程序正義」的超然立場,是毫無威脅的,甚至連收編的價值都沒有──他們給了至少兩次機會馬英九,但對方毫無要配合演出公車上書式國是會議的意思。在輿論以及學界,以島國前進為主的清流還是可以看來器宇軒昂,但如果維持現有路線,逃避對於結果的規畫與責任,他們將離實則的政治影響越來越遠。從文章開首所羅列島國前進的種種失誤,可見不顧結果的議題倡議,只會被國共合流的勢力乘虛而入。清流最讓人吐血的地方,就是不顧局面險惡,本諸原則上的正確,就胡亂開啓戰場,有事後又撤手不管。說白了,對於真正追求自由獨立於國共統治的人們來說,這無疑就是扯後腿。

對於台派、獨派、以及不滿馬政權所主導的傾中經濟下的分配方式的讀者們,島國前進在現階段不只績效不及格,更是帶來傷害的負資產。除非他們的作風有戲劇性的轉向,不然,他們不顧後果的林義雄式清流作風,絕對會讓他們「帶著理想而來,留下災難而去」,任何對於三神「去投資」的手段──小至unlike,不點閱新聞;中至公開檢討/聲討;大至反動員與杯葛──都應該考慮使用。

對於「三神」,我的建議是,如果你們還真的有心「入陣」,對政治以及社會作出實質改善,而不是坐擁清流的虛名,就應該及早把願景講清楚。光靠程序正義(還要扣除種種不顧政治後果的演出),是無法打破馬政權的經濟加中國恐慌勒索手段的。反抗者必須讓民眾知道,他們理想中的台中關係以及台灣經濟定位,這個定位又能對全民的幸福帶來甚麼具體的幫助。[15]正如前面所說,民眾不是哀求你們這些清流菁英給予方向,帶他們穿越紅海。他們是以持份者的身份,審核你們佔據了大量輿論空間與名望後,所可以帶來的具體效益。現在正是你們的願景與政治能力被公開檢視的時候,如果還是以「還政於民」之類的漂亮話來搪塞,那實在是難看至極。這時候,也只能說一句:

「此輩清流,可投濁流!」

[1] 洪瑞璞(Aphrodite Hung )Facebook,https://www.facebook.com/nonyayo/posts/10204652525858053

[2] 酥餅的部落格對張國城的框架有所整理,http://blog.roodo.com/subing/archives/25547794.html

[3] FB訊息討論:施淳益,國立清華大學博士候選人,碩論題目為《唐代的清官》。

[4] 林濁水《歷史劇場:痛苦執政八年》(2008);曾柏文,〈林義雄絕食抗爭的倫理難題〉,獨立評論@天下,http://opinion.cw.com.tw/blog/profile/220/article/1328

[5] 顧爾德,〈欠『惡寇』一個公道〉,《中國時報》,2008 年1 月14 日。

[6] 原文:「『只有一席,綠軍就選不上』的說法,抹煞了民進黨及以前的黨外曾在基隆、竹縣、竹市、澎湖、台東當選過縣市長的事實。縣市長都能選上,自然沒有立委變成一席就選不上的道理。……立委減半後,綠軍不必然就一定是國會少數;既使長期少數,也不見得是什麼浩劫,台灣的民主路更不會倒退十年。過去二十多年來,綠軍從來不曾在國會有舉足輕重的力量,卻能推動完成許多重大民主改革如解嚴、解除黨禁、國會全面改選、總統直選。……席次減半的改革,可能是民進黨一個新的挑戰和考驗,只能正面積極地面對;如果通過了考驗,也許這個挑戰就成了民進黨更為壯大的契機,哪裡需要把它當成浩劫?」

[7]施明德提出「大一中架構」,由於政治人格信用已經破產,難與林義雄相提並論但作風有十分類近之處:運用地位所帶來的影響力,然後以不涉實際政治為藉口,拒絕為言論負責。陳嘉君在電視節目上曾如此為施明德辯護:他只是一個無權無位的士人,提出一得之間,你們怎麼可以苛責他?

[8] 李拓梓為林義雄的開脫,最可以顯示林義雄信仰在運動者之間的威力──因為林義雄帶來了道德教訓,所以整個國家承受的政治苦果,還是值得的,至少我們也沒有立場指責林義雄的錯,因為。這根本否定了理性討論公共政策的可能。李拓梓,〈林義雄先生提醒我的事〉,想想論壇,2014年4月22日。

[9]林濁水,《歷史劇場:痛苦執政八年》(台北:印刻,2008),頁100。

[10] 〈帆廷成立「島國前進」上街頭不參選〉,《東森新聞網》,2014年5月18日http://news.ebc.net.tw/apps/newsList.aspx?id=1400396820

[11] 〈林飛帆:願意為第三勢力站台輔選〉,《自由時報》,2014年7月30日

[12] 姚惠珍,〈「公民組合」結社黃國昌:選舉與運動是兩碼事〉,《風傳媒》網站

[13] 洪瑞璞,〈保守我們的心才能穿過混沌的幽冥〉,https://www.facebook.com/notes/aphrodite-hung/%E4%BF%9D%E5%AE%88%E6%88%91%E5%80%91%E7%9A%84%E5%BF%83%E6%89%8D%E8%83%BD%E7%A9%BF%E9%81%8E%E6%B7%B7%E6%B2%8C%E7%9A%84%E5%B9%BD%E5%86%A5/10152572861916201

[14] 中央社報導,http://www.cna.com.tw/news/firstnews/201403235004-1.aspx

[15]就這一點來說,與島前光譜接近的人物中,只有賴中強的表現可說稱職──他堅持反服貿的戰線,雖然也是著眼於監督機制,但同時可以清楚說出沒有監督機制的台中貿易鬆綁,可以造成怎樣的災難性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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