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從烏魯木齊市到烏魯木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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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傳媒
11月 2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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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晚間新疆維吾爾自治區首府烏魯木齊市吉祥苑社區,一棟高樓層住宅15樓發生火警,中共官媒輕描淡寫說起火原因是延長線走火,造成10死9傷。但許多中國線民在社交平臺上指出,是因為社區嚴格執行清零封控,有住戶因門遭反鎖無法逃生,各種對付民眾的障礙物也使消防車難以進入救援,才發生這場悲劇,而且實際死傷人數遠超過官方所公佈的,死者還包括數名幼童。社群平臺上開始流傳相關影片,掀起中國線民的憤怒,因為有許多人感同身受。過往的死傷事件多為個人被延誤就醫致死,或因長期封控憂鬱症發作而跳樓等,但是一向草菅人命的中共當局不會為此而感到有改革的必要,他們最重要的目標就是如何控制民眾,維護統治的穩定性。
中共一向指責維吾爾人是恐怖分子,製造維漢衝突。 2009年7月5日更發生維族與漢族大廝殺的烏魯木齊事件,更成為中共大肆鎮壓的藉口,乃至建造集中營對上百萬維吾爾人進行“再教育”。現在這個火警,死傷者可能是維吾爾人,也可能是漢人。烏魯木齊市已經封控超過一百天,受害的有漢人也有維吾爾人,所以真正的恐怖分子是中共當局,烏魯木齊市民不分維漢,包圍政府部門表達抗議。維漢等各民族應該借此契機實現大團結來對付他們的共同敵人。
而實際上,不論烏魯木齊大火受害者是什麼民族,上海人已經在26日聚集到烏魯木齊路聲援烏魯木齊市的抗議事件,東西烏魯木齊心連心,27日還繼續。事件還很快延燒到50多所高校,掀起“白紙革命”。這場革命已經喊出“習近平下臺”與“打倒共產黨”的口號,不論其規模有多大,至少其層次已經超越六四運動。 1980年代的學生運動還停留在“反官倒”層次,到六四最高層次要求政治改革,遊行隊伍也還有“小平,你好”。然而現在反清零的運動已經直接訴求自由、民主與中共下臺了。
我在上海居住工作16年,對烏魯木齊路有特別的感情。 1955年我從印尼回國時,遵循黨的教育力求“脫胎換骨”的改造,力求別人看不出我的僑生身份。然而經過多次政治運動,尤其文革,我看穿了中共而力求離開中國,尼克森總統訪問中國前後,毛澤東為了表示“開放”允許國人出國,然而當時唯有僑生身份才能申請出國,因此我常與其他僑生接觸瞭解情況。當時一位在僑界非常活躍的朋友就住在烏魯木齊路的洋房裡,哪裡成為我們許多僑生的“聯絡站”,交換各種有關僑務政策以及香港與國外的情況訊息,我則主要向他們告知中共高層的小道消息,因為這是我的關注點。那裡是獨立屋,也避免受里弄幹部與小腳偵緝隊的騷擾。我經過反覆“思想鬥爭”於1974年決定出國而與這些朋友在1975年過年時聚餐乾杯,百感交集,我哭了,回家時竟然有微醺的感覺而步履踉蹌,這算是我的第一次。
烏魯木齊路、衡山路口有一個很著名的國際禮拜堂,建於2004年。文革初期紅衛兵造反沖進該教堂牧師李儲文家裡,竟然搜到他是中共地下黨員的文件。李儲文抗戰初期在滬江大學入黨,被周恩來派到大西南,接觸西南聯大的知識份子與大後方美國援華人員,對他們進行統戰,宣傳,後來還派他到美國耶魯大學攻讀神學,再調他回國到這個教堂,然後控訴帝國主義分子的精神侵略。這個教堂的牧師是美南長老會傳教士畢范宇,畢範宇因此被驅逐出境,而該堂的另外兩位副牧師孫恩三、顧政書,一位自殺身亡,另一位死在獄中。此後,李儲文接任主任牧師。他的地下黨員身份被紅衛兵揭穿後引發譁然,很快流傳全市,他無法在宗教界混下去,遂出任上海革命委員會外事辦公室主任。 1983年許家屯出任新華社香港分社社長,調他到香港擔任副社長,借重他的外語與地下工作經驗,但是他一來身份就被媒體曝光,很難再施展統戰功夫。六四後他也回到上海,擔任許多其他職務,2018年以百歲過世。
上海人不如北京人熱衷政治,講究吃穿的生活享受,也以“門檻精”聞名,然而不久前襄陽北路的遊行與最近烏魯木齊路的抗議活動而與員警對峙,表明“官逼民反”到了什麼程度。然而以中共的暴力統治,中共不會輕易讓步而會使用各種詭詐手段到最後的逮捕或槍殺,所以世界各國應該密切關注給予中國民眾必要的聲援,尤其迷信與中共對話可以解決問題而讓他們賺錢的西方國家,更應該看到他們的對話會不會改變中共的野蠻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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