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保華

毒奶餵煮下的香港        林保華

    1997年中國收回香港﹐香港支聯會主席司徒華就比喻中共會用“溫火煮
青蛙”的方式﹐將香港“同化”﹐等到香港市民發現要從鍋裡跳出來時﹐已
經來不及了。台灣在全面向中國開放的情況下﹐也逐漸習慣了中國專制獨裁
體制的價值觀而趨於同化。這次爆出中國毒奶（奶粉奶精）事件，說明這一
點。

    中國毒奶粉事件雖然已經在網上披露了幾個月﹐但是官商勾結下的威脅
利誘手段硬把它壓制下來。一直到奧運過後﹐政治壓力稍微放鬆﹐以及紐西
蘭的外來壓力才透過媒體開了一個孔披露出來。9月13日國務院新聞辦公室
的記者會﹐官方才承認確有其事。在這個記者會上﹐衛生部黨組書記高強說
﹕“據調查，三鹿牌嬰幼兒配方奶粉除少量銷售到我國台灣地區用於食品加
工外，全部銷售在中國內地，未出口其他國家和地區。”

    台灣當然立刻緊張起來。然而輸往台灣的是作為加工奶製品原料﹐因此
追查奶粉的流向。受害的主要也不是嬰兒﹐而是普通民眾。因為大人對結石
的容量較嬰兒為大﹐吃奶製品也不如嬰兒把奶粉當主食﹐因此還沒有大量的
病人﹐但是多多少少中毒是肯定的﹐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會爆發。但是當局在
不願損害兩岸關係的主軸下﹐應變慢半拍﹐甚至政策﹑標準朝令夕改﹐導致
民怨沸騰﹐衛生署長林芳郁被迫辭職。對著中國﹐他實在太不幸了﹐中國即
使總書記胡錦濤親自為伊利毒奶粉背書﹐火也燒不到他頭上。中國當局也控
制媒體﹐只局限在嬰兒奶粉上﹐對涉及範圍更大的奶製品﹐居然沒有嚴加追
究。而且接著是發射神七與歡度國慶的大喜日子﹐把毒奶事件沖淡了。共產
黨再次成為“偉光正”的黨﹐胡錦濤﹑溫家寶成為英明領導人。

    在毒奶粉事件中最特殊的地方就是香港了。由於高強的講話中沒有提到
香港﹐於是被認為香港逃過一劫了。哪裡想到中國與香港的緊密關係﹐怎麼
可能不殃及池魚呢﹖9月20日﹐衛生防護中心證實收到香港首宗本地兒童懷
疑因飲用伊利高鈣低脂奶而患腎石的個案。以後陸續發生多宗﹐到執筆時的
9月28日﹐共發現有5宗﹐最後1宗竟是10歲男童。不過這些病患都是在內地
出生﹐或在內地居住過的﹐香港人很少飲用中國奶粉。

    在第1宗案例出來後﹐加上伊利、蒙牛及雀巢產品連日被驗出含有引致
腎結石的三聚氰胺﹐絕非騙子部長高強（2003年SARS開始蔓延時他也在記
者會上表示該病已受控制﹐鼓勵大家到中國旅遊）所說的﹐毒奶粉只是在內
地銷售與出口台灣﹐於是香港掀起一片恐慌﹐公立醫院的查詢電話癱瘓﹐急
診室爆滿﹐最多時每天門診2千多人﹐少者也有幾百人。而目前在中國居住
的3歲以下香港兒童有6萬人﹐他們可能趁中國國慶長假黃金周回香港﹐到醫
院檢查。

    但是更接近中國的香港﹐沒有像台灣那樣因為毒奶而人心惶惶﹐這主要
有3個原因﹕

    第一﹐香港媒體大多已經被中共滲透﹐因此除了例如“蘋果日報”在9
月26日還用頭條報導新發現的含有劇毒的樂天小熊餅以外﹐其他媒體已放在
不顯著地位。這天﹐中國“神七”升空更是佔據媒體的大部分重要版面。

    第二﹐香港的其他事務也轉移民眾的注意力。一個是9月7日立法會選舉
剛結束﹐還有許多政治議題被人們所關注。再就是香港是國際金融中心﹐不
但世界金融危機香港格外關注﹐香港東亞銀行還發生擠提事件。

    第三﹐香港政府23日緊急立法，禁止食物的三聚氰胺含量超標。法律條
文當天公布，即日生效，待新一屆立法會下月復會後，才交立法會審議。這
是特區政府用“正面”的形式來“保護”市民的健康﹐其實“魔鬼在細節”
中﹐所謂“超標”﹐就是不可超過2.5ppm（1公斤不超過2.5毫克）。由於立
法會還在休會期間﹐在加上媒體的與有關人士的自律﹐香港人還不知道﹐中
國豬飼料規定的標準是2ppm以下﹐因此香港人的防毒標準不如中國豬而自
己還不知覺﹐還一以為特區政府愛民如子。這是特區政府手腕高明之處。還
有官員聲稱結石像散沙﹐不必恐慌。

    正是上述的第3點﹐被台灣政府立刻學習。遲鈍的台灣政府忽然變得如
此敏銳與有魄力﹐相信是北京透過管道來提點的。因此本來23日晚10點台灣
衛生署下令24小時內將中國奶製造品全部下架﹐但是24日晚9點衛生署立刻
改變主意﹐把香港的標準用到台灣。但是這個決策過程秘密﹐反彈聲浪太大
﹐所以衛生署長林芳郁自己全部包下而辭職。至於香港特區政府這種瞞天過
海做法﹐也逐漸被香港市民所識破﹐27日﹐就有市民打到電台的節目﹐批政
府雖立法制訂食品含三聚氰胺上限，但拒絕公佈化驗後未超標但仍含三聚氰
胺的食品名稱，對不含三聚氰胺的食品不公平，也剝奪消費者選擇“零”三
聚氰胺產品的權利。

    香港訂的標準是如何得出來的﹖因為三聚氰胺根本不是食物添加品﹐而
是毒品﹐只是被中國人加上“蛋白精”的好聽名稱﹐使人誤以為與糖精﹐甚
至與雞精是同類食品。歐美諸國根本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三聚氰胺加在食品
中。但是中共喉舌人民網在9月19日的報導“全國液態奶三聚氰胺專項檢查
結果公佈”中說，“據醫學專家介紹，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FDA）、歐洲
食品安全局（EFSA）以及我國衛生部門的權威機構，均對人體攝入三聚氰
胺安全限量進行了科學評估，按照最嚴格的評估標準計算：以一個標準體重
60公斤的成年人為例，食用上述三聚氰胺含量的液態奶，如每天不超過2升
（即8袋，每袋250毫升），對人體是安全的，到目前為止也未發現由於食用
上述品牌液態奶導致泌尿系統結石的病例。”然而FDA發言人Judy Leon駁斥
了中共喉舌的說法，她說：“FDA從來沒有發佈任何關於三聚氰胺安全劑量
方面的信息。”然而不論是香港市民﹐還是台灣民眾﹐稍一不查﹐就要上當
。不但肉體中毒﹐連思想也中毒。這才可怕﹐逐漸變成被中共用溫火餵煮毒
品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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